髒東西謝廣明吓得嗷嗷的哭,涕淚橫流。
他胡亂擺手:“滾開,滾開,什麼東西!!!”
穿着洋群的小女孩笑嘻嘻的看着這個失态的大人,樂得直拍手:“完蛋啦,你完蛋啦~快點把地闆舔幹淨,不然媽媽會生氣。”
符黛暗自歎了口氣,希望那位潔癖的女士,和稍微有那麼一點神經質的保潔不會沖進客房直接咔嚓掉謝廣明,她轉頭看向女孩,招招手:“你怕媽媽嗎?”
女孩臉色刷的就變了:“我才不怕她!是她怕我!”
“真的嗎?我不信。”符黛側着頭作出不屑一顧的樣子:“哪有媽媽怕女兒的呢?”
女孩陰沉沉的盯着符黛,忽然嘴角牽起一道不符合她年齡的微笑:“别想套我的話。”
符黛看着她慢慢隐去不見的身影,沒想到還挺機靈,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小朋友,也對,厲鬼又不會長大。
謝廣明正蹲在地上,苦着臉思考該怎麼才能把地闆弄幹淨。在他的旁邊,谷舸正黑着臉,身上氣壓極低。
這裡可是他的房間!誰知道那個喜歡發瘋的保潔會不會在今晚趁他睡着沖進來打掃。
“先别管了。”符黛輕聲道:“還有一個下午的時間,我們盡量找到這些厲鬼死亡的真相,把他們超度了吧。”
伍詩洋看向符黛,目光裡包含驚奇:“還可以超度厲鬼嗎?”
“嗯。”符黛點頭,“隻是需要先了解清楚讓它們變成厲鬼的執念是什麼。”
“目前已知的是先生從學校回來打暈小少爺後的第四天,兩個孩子一起失蹤了。緊接着先生帶着小三登堂入室,和太太厮打起來,太太頭破血流,如果那個孩子沒有騙我們的話,太太是死在那個時候的。”谷舸潇灑的往牆上一靠,一手插兜,另一手摸着下巴,“那也就是說,先生活到了最後?兩個孩子在失蹤的時候應該就兇多吉少了吧?”
謝廣明看他不計較了,立馬帶着讨好的笑容接話:“就是不知道孩子失蹤是不是他們父母幹的,看記事本裡寫的,感覺他們也沒有急着要找孩子的樣子。”
“再上樓去看看吧。”符黛也想不出其中的關竅,實在是這個四口之家人際關系稍稍有些複雜。
夫妻、父子、兄妹關系都不怎麼樣,就是不知道母女之間有沒有什麼不和。
三樓依舊是那麼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幾人這次先去了主卧,據說他們根本沒搜完主卧,剛拿到花名冊和照片,張浩宇就被襲擊倒地不起了。
門一打開,入目的是一間極其漂亮的卧室。主卧裡裝飾的很是溫馨,并且幹淨,床頭還放着一個瓷白的花瓶,瓶中插着一束新鮮的玫瑰,上面還帶着露水。衣櫃敞開着,各式女裝雜亂的堆疊在地上和床上。
其他人看不見,符黛卻看的清清楚楚。
女主人正浮在玫瑰花上,滿臉憤恨的看着張浩宇。就是因為她用身體裡的鬼氣包裹住了這束漂亮的花,它才能夠像現在這樣永不衰敗。
符黛覺得有趣,這一家子爛賬多就算了,還很奇怪,女兒的載體是畫本中的一幅畫。妻子的載體是一束新鮮漂亮的玫瑰花。丈夫的載體如果她沒猜錯,應該就在書房裡的那一抽屜發卡頭繩中間。倒是小男孩,目前還不知道選了什麼做載體。
“走吧。”符黛拿起花瓶道:“咱們先去一趟書房。”
其餘幾人面面相觑,但是沒有出言反對,沉默的跟上了符黛的步伐。
書房裡,符黛剛走進去,就感到了陰風陣陣。
伍詩洋拂了拂胳膊上忽然竄起的雞皮疙瘩,有些莫名:“是不是有點冷啊。”
符黛看着因為感應到女鬼而從抽屜中鑽出來的男鬼,明明嘴還是向上彎起的,卻讓人感受不到他的笑意,不小的眼睛大睜着,更顯出詭異的恐怖。
男鬼似乎不是很想笑,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臉了。符黛沒有在意他,徑直走到書桌旁拉開抽屜。
随後拿起了鬼氣最濃郁的一塊粉色發卡。
這是全家福裡,女孩頭上别的那一個,上面還有一顆小小的鑽石,顯得異常精緻。
符黛拿起發卡,想要把它和玫瑰放近一點。男鬼渾身上下切滿了抗拒,女鬼則不同,死死的黏在自己丈夫的身上。
絕了,正常人會對殺死自己的人這麼親密嗎?
符黛想不通。她一個正常人,實在弄不清神經病的想法。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
女鬼終于攥住了男鬼的手腕,眼前一花,符黛再次被拖入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