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房間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公主房,白色的床,粉色的床單被罩,椅子上還有粉色帶蕾絲的坐墊。
和男孩充滿了生活氣息的房間不同,這個女孩房間裡的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
符黛觀察着這間屋子,伍詩洋跑去翻看女孩的娃娃。謝廣明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問道:“要不要找找這個女孩的日記或者作文?”
伍詩洋搖頭:“從冰箱裡的骨骼長度來看,這個女孩絕對沒到上小學的年齡,除非她比同齡人要矮。我小侄女3歲就有94厘米了,她看起來沒比我侄女高多少,估計還沒到上小學年紀。所以别想了,找找有沒有她畫的畫還差不多。”
聽到這個矮字,符黛覺得自己小短腿上中了一箭,她本人的身高并不矮,又住在南方,上了街看人一般都是俯視或平視。穿過來才感受到仰視的滋味,一共才遇到20個人,18個都比她高。
好在她還不清楚原身的年齡,看臉也看不出,說不定沒成年還能長呢?
谷舸翻出了小女孩畫畫用的工具:“還真有。”
說着,又從底下抽出一個大畫本。
本子上畫了不少東西。
她這個年紀的孩子,大多都是用蠟筆水筆亂塗亂抹,畫出一堆除家人以外其他人難以理解的大作。
小女孩卻不同,她畫的人物相比起同齡人很清晰。
謝廣明的孩子剛出生,符黛、谷舸都對小孩敬謝不敏,唯一有着帶娃經驗,常年照顧侄女的伍詩洋一屁股坐在地上,當仁不讓的翻開畫本,開始觀察女孩的畫。
普通……非常普通。
普通的樹,普通的小草,普通的一家四口。
除了畫中的一家四口每個人胳膊都長到能繞身體一周,他們伸着胳膊手拉着手。
“額,我還以為會是那種暗黑風格的畫呢。”謝廣明幹笑兩聲。
伍詩洋噗嗤一笑:“不至于,一般正常的小孩不會……”說着她再次翻頁,剛看了一眼,手就一哆嗦,硬皮本子掉到了木地闆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怎麼了?”除了伍詩洋,還沒人看過新一頁的内容。
“眼睛……眼睛在看我!!!眼睛下面還有句英語!!!我沒來得及看清楚!!!”伍詩洋臉色煞白,顯然是被吓到了。
符黛撿起話本,剛想翻開,卻被伍詩洋一把拉住:“符黛,你身體不好,就别看了!讓他們來。”
謝廣明嘿嘿笑的尴尬:“谷舸兄弟來,我老婆孩子還在家等我呢,孩子還沒滿月,我、我膽子小……”
符黛笑眯眯的推了推伍詩洋的手:“沒事,我不會有事的。”
符黛一頁一頁的往下翻,一直翻到吓壞了伍詩洋的那一頁。
确實是一隻很可怕的眼睛,整隻眼似乎都是用水筆繪制而成的。
一般來說,白眼球多,黑眼球少,顯得人很兇,不好看。可是黑眼球太多,白眼球少,有時候也會很恐怖。
就比如說出現在衆人眼前的這隻眼睛。瞳孔放大,黑眼球占據了眼眶内的大部分位置,把白眼球擠到了邊邊角角。
眼睛下面也不是英語,而是拼音。伍詩洋過于驚恐以至于看差了。
wohaikeyikanzheni。
“我還可以看診1……? ”謝廣明哆嗦着念叨,“怎麼了?怎麼了?是誰不願意給誰治病嗎?是不是小女孩要死了,家裡不給治病?”
符黛很無奈,這個年過三十的男人,膽子實在是小,從開始抖到現在,不知情的還會以為他得了帕金森:“應該是‘我還可以看着你’。”
“艹,誰在看着誰啊?想看誰看誰去呗。為什麼要吓唬我們這些無辜的人???”謝廣明表示委屈,委屈的都爆了粗口。
符黛仔細的觀察着這隻眼睛,和前面的畫比起來,這幅簡直是有了超出宇宙的進步。
明暗對比,線條勾勒都無比完美。符黛看向谷舸:“那張全家福還在你身上嗎?”
谷歌直接把照片掏了出來。
符黛把畫本豎起來拉遠,把照片放近,仔細比較着。
“你們來看看,這隻眼睛,和照片中誰的眼睛更像?”
伍詩洋雖然吓得不輕,可還是和谷舸一起走了過來。
謝廣明就不行了,哆哆嗦嗦開始哭起來:“不,我不想看……”
???哭什麼?
您老大可不必。
符黛無奈的擺擺手,示意他自便,轉而拉着其餘兩人開始讨論。
“他們是一家四口,眼睛應該都有些像吧。”
“對,但是和其中一個人最像。”符黛努力的拉遠畫本,想讓它更直觀一些:“你們仔細觀察眼尾的上挑弧度,還有睫毛的下垂角度。”
“和這個房間的主人最像。”谷舸伸手劃拉了兩下,像是在嘗試着作畫:“但這不是正常的嗎,本來就是她的畫啊,畫一下自己而已。”
“你真的覺得這是她畫的嗎?”伍詩洋臉色仍舊不好看:“她前面的那些畫才是符合她年齡的畫畫水準。這幅比前面那幾幅可強太多了。”
“可是除了本人,還有誰會在一個小女孩的畫本上作畫呢?”谷舸也有些拿不準,他即不是學藝術的,也沒學過心理。
符黛眼角餘光看向張浩宇背上的那個女鬼。她顯然是怕極了,躲在張浩宇後背,不敢冒頭。
符黛故意開口問道:“你們說,我把這幅畫撕掉怎麼樣?”
話音剛落,震撼了所有人和鬼。包括自從進了屋就開始當縮頭烏龜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