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浩宇有些猶豫,英俊男人率先笑着開口:“小妹妹,就像昨天要睡在卧室一樣,規矩就是規矩。人先不遵守規矩的話,鬼怪也就不用遵守了。”
符黛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直接走到晦氣最重的主位坐了下去。
英俊男人眼光閃爍了一下,保持着笑容坐到她下手第一個位置。
伍詩洋跟着想要坐到符黛另一邊,被符黛制止了:“姐姐,你往後坐坐吧。”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誰也不是蠢人,都聽懂了她的未盡之意。
伍詩洋深深地看了一眼符黛,搖搖頭,堅持坐下。
同一時間離得遠的位置被一搶而空。
張浩宇坐到了伍詩洋的身側,他和英俊男人身邊各剩兩個位置。
位置剛剛決定好,廚房就傳來了一聲尖叫。
衆人連忙跑過去,廚房冰箱門大開,冷凍櫃第一層放着的,赫然是一顆切得不怎麼平整的頭,這顆頭不算大,已經看不出長相五官了,隻能看見黑發糾結披散開,滿是白霜的臉上表情極其猙獰,雙唇大張着,舌頭耷拉了出來。
打開這一層冰箱的女白領已經吓瘋了,隻會無意識的抱頭尖叫痛哭。睡衣男人也吓得不輕,坐在地上,手不住的劃拉,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找到哪怕一顆浮萍,可他還能哆哆嗦嗦的解釋發生了什麼:“案闆上隻有生菜,她覺得我們人太多不夠吃,就想看看冰箱裡還有什麼……”
符黛看向最先進來探查的英俊男人,他若無其事的聳聳肩:“有的吃就不錯了,亂翻什麼呢?要是還有能吃的東西,我不早就拿出來了嗎?”
這句話信息量可就大了,符黛走上前去,打開了冷凍櫃第二層,是一堆白骨,骨頭表層上還有一些痕迹,從骨架的纖細程度,以及頭發長度來看,這具屍體屬于家庭照裡的那個最小的女孩。伍詩洋走過來,和她一起看:“像是想把肉從骨頭上片下來,水平卻不到家留下來的刀口。”
這下連符黛也有些發毛了:“你怎麼知道?”
伍詩洋奇怪的看她一眼:“我嘗試過幫我媽片豬腿上的肉。”
有一個人直接沒忍住,嘔了半天真的吐了,霎時,廚房内的酸臭味彌漫開來。
符黛心裡一咯噔:“别弄髒廚房!”
可惜說的有點晚,被這股味道一激,又吐了幾個。剩下的人沒吐出來,也是面無人色。
西裝男也在吐,吐完一抹嘴,惱羞成怒似的看着符黛:“現在是矯情這種東西的時候嗎?怎麼,嫌髒啊?你是不是不正常?看到屍體還這麼冷靜,還有心思想髒不髒?慣得你啊!”
符黛沒有在說什麼,隻是漠然的看了他一眼。
男人還在說:“這種時候,我倒要看看你這種被慣壞的小女孩能活多久。”
“你看不見。”符黛忽然笑了:“你這種蠢人已經沒機會看了。趁着還活着,多吃點好的吧。”
西裝男勃然大怒,臉漲成了豬肝色,還想說什麼,卻被張浩宇打斷:“我包裡帶了吃的,每人分一點墊墊吧。”
英俊男人也懶洋洋的舉起包示意:“我也帶了,沒想到這一次來了這麼多人,估計不夠吃七天。”
除了莫名其妙被拉進來的新人,幾個老手都或多或少帶了些吃的。
“難道每次進來都需要帶着吃的嗎?”符黛有些疑惑。
“有些地方可能會沒有吃的,每一次去的地方情況都不一樣,帶上一些必需品防患于未然。”張浩宇說着,掏出了一盒士力架,每人分了一根。
當然,大家都是道過謝後攥在手上,沒人心那麼大,在藏有屍體、伴有酸臭味的廚房就拆開包裝吃東西。
“那如果沒人帶吃的,會怎樣呀?你們遇到過這種情況嗎?”這次沒人接話了,每個人的表情都不怎麼好看。
英俊男人哼笑:“别說以前了,這次的情況也不怎麼好,帶來的東西是絕對不夠吃的。如果不吃這裡提供的食物,要麼等着7天後餓死,要麼等着被鬼怪殺死。”
“先出去吧,别在這麼晦氣的地方圍着了。”張浩宇說道:“去餐廳把士力架吃了。”
衆人陸陸續續往外走,張浩宇扛着站都站不起來的女白領往外走。符黛和伍詩洋被落到了最後。
女白領被颠的不太舒服,一擡頭,看見了符黛身後,眼睛瞪得快要脫眶,嗷嗷的又開始叫:“後面……後面!!!”
符黛早就感覺到了後面的東西,她拽住了伍詩洋的手,輕輕的說道:“沒事的,姐姐别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