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同一境界,實力也有高低之分。
眼前這位元嬰城主,隻是元嬰初期的實力。而姜宛童,約莫是元嬰後期。
同一境界的實力差距,可以靠其他東西彌補。例如修煉功法,武器,丹藥,地利等等,因此修為高低也不代表打架很厲害。
但是很顯然,無論怎麼對比,眼前這位城主都不是姜宛童的對手。
衆人紛紛發言:“那姜宛童如此厲害,又嚣張無比,今夜定要布置好陣法。”
山城城主微微一笑,顯然很滿意自己讓衆人帶入了姜宛童挾私報複的情境。
哪怕是最厲害的元嬰大能,也害怕成千上萬的修士齊上。周圍天地元氣也就那麼多,即使有靈石可供消耗,也扛不住其餘修士不間斷地進攻。
正所謂大象也怕螞蟻咬啊。
更何況,城主還有得力援助。
他強撐病體,一陣咳嗽後高聲道:“諸位,且聽我一言。”
衆人安靜下來,聽得遲運城朗聲說:“那羅刹妖魔如此嚣張,在我人族城池大肆殺虐,挑釁道盟威嚴,道盟斷不會坐視不理。今已派出了兩位臨海道的執法長老,前來山城捉拿姜宛童。”
“哪怕對上羅刹王,我道盟也是不懼的!”
臨海道的執法長老,至少也是一位金丹後期。更不用提,此處還有不少各派的青年才俊,殺不了姜宛童,也斷不會讓她逃了。
他這般激勵了一番,從來沒有面對過妖魔的年輕人頓時充滿信心,因為有道盟做後盾。于是熱火朝天地布置起各類陣法來。
今夜誰能捉到姜宛童,誰就能得到那一百萬的符玉令。
将離也想抓住姜宛童,但此刻卻更擔心那個将山城城主重傷的妖魔。
她與杜若走出人群後,俯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大小姐,我覺得此地還有一個厲害的妖魔。說不定,就是她殺的人。”
實際上,到了如今,将離越發覺得兇手不是姜宛童了。
尤其是今天出現了那一張奪命貼之後,将離覺得這樣的作風反而更像一個大妖魔所為。
杜若深以為然:“我也覺得不太像姜宛童,若是其他大妖魔作祟,那一日不捉到它,瀛洲永無太平。”
将離想着那妖魔一路殺的人,都是沾滿血腥的漏網之魚,忽然覺得這種做法沒什麼不好。
可是這種做法,并不符合道盟的規矩。
凡事都要講規矩的,妖魔輕易在人類城池上殺人,一開始殺的都是大惡人,衆人拍手稱好。
可惡人殺完了,它會不會殺好人呢?一旦它開始濫殺無辜,那就來不及了。
所以無論如何,杜若都想抓住她。
将離雖然覺得這種做法沒什麼問題,但是杜若想抓住兇手,那麼她便會全力以赴,協助她将兇手緝拿。
衆人正在城主府商讨,忽有一守城侍衛匆匆忙忙從外奔來,俯首在山城城主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耳尖的将離隐約聽到了礦裡死人,無頭,血液抽幹的字眼。
将皺起了眉頭,看向了一旁的杜若,低聲道:“大小姐,這裡的靈礦好像死了人,和之前的兇案一樣,都是無頭無血色。你說,那個兇手是不是也到了這裡?”
杜若若有所思地開口:“有可能。”
那城主聽了幾句話,臉色微變,接着對衆人說道:“城主府忽然有些要事,我重傷在身,就不和諸位多說了。待臨海道執法長老前來,大家再共商大事。”
他說着,與方才的守城侍衛一道走了,絲毫不提靈礦裡發生的事。
按理說,如今大家都将臨海道的兇殺案推在姜宛童身上,那麼靈礦上的事情自然也可以推在姜宛童身上。
可這位城主絲毫不提,看起來并不想讓人知道礦上出事了。
将離皺起了眉頭,想到了奪命貼上列舉的罪名。心想,這城主心裡有鬼,隻怕是不想讓人去靈礦探查。
那麼,礦裡到底是什麼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呢?
杜若也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件事,她看着一旁的将離,貼在她身旁笑着問:“阿離,成功檢舉一位城主,能有多少符玉?”
将離不解,如實回答:“五十萬。怎麼了,大小姐?”
《東山律》上有規定,修士有權利與義務督促各城城主各道道主和其他高層遵紀守法,必要時可以檢舉,報酬頗豐。
但實際上,一些修士害怕被報複,甚少做這些事。更重要的是,往往不能檢舉成功。
因此最終豐厚的報酬,很少有人拿到。
杜若嘴角微勾,漂亮的臉上帶着一絲嘲諷:“你不是催我賺取符玉嗎?現在機會來了。”
她望着離去的山城城主,神情變得嚴肅了起來:“我現在,很不喜歡這個城主。姜宛童能給出這麼光明正大的理由殺他,那麼我們道盟就得先自行割除毒瘤才行。”
她扭頭,與将離說道:“阿離,我們去礦上看看吧。”
說不定,能找到什麼重要的東西。
将離躬身,不假思索地應了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