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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三封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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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新人越來越像我的蘇格蘭,但我要區分開新人和蘇格蘭的區别,那個稱呼上的不同算是好用,我也就随他去了。

回到安全屋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浪費了一個下午見了兩個情報販子,有點晦氣,但一打開門看到新人的背影,我的心情一下子又好起來了。

——如果不是他今天也沒有回頭看過來,那我應該會更高興。

我走向客廳,倒是沒有不滿,隻不過多少有點遺憾。

從前新人為了讨好我,他會坐在沙發上等我回來,然後在我推開門的瞬間轉過頭,給我呈現一副調整過角度的最為溫馨美好的畫面。

我不知道到底是哪裡變了,又或許是因為哪裡一直沒變化,時間太久,以至于發生病變。

我開始思索,那我究竟要不要把病竈挖掉。

我很少會研究除了蘇格蘭以外的人和物,除了蘇格蘭以外的東西永遠無關緊要,不值得我浪費心思,但唯獨這個人不同,他不是蘇格蘭,卻又是蘇格蘭。

其實隻看背影也不錯,追随蘇格蘭的那些年裡,我總是注視着蘇格蘭的背影,可一與那雙眼睛對視上,我就不滿足隻是看着背影卻無法真正靠近了。

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我的腳步重了幾分。

新人終于轉過頭看我,目光卻落在了我的腳上。

我面無表情地略過他,徑直回了卧室。

一躺下我就後悔了,幹嘛要跟新人一般見識,他一直那麼努力,還為我拿回了那個塵封了十幾年的代号,縱然其中有我的運作,他也絕對功不可沒。

哪怕是他的存在本身,對我來說就已經是一種恩惠。

但我還是不想坐起來去找他。

明天吧,明天再去,給他一個更好的任務,答應他的其他要求,怎麼都可以,病竈并不需要挖掉,臨死之前那是身體的一部分,正如會感到疼痛是與生俱來的,不該被摒棄。

深夜,有人推開了我的房門。

我刹那間恢複意識,卻沒動,畢竟能悄無聲息地摸進我的卧室的人也就那一個,我想看看他大半夜不睡覺究竟是想做什麼。

那個人影的動作很輕,在床尾俯下身,而後認真查看了一番我打着繃帶的腳腕。

他似乎歎了口氣,又像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迅速捂住嘴,連帶着呼吸都調整得極其克制,起身小心地往外走。

我開口道:“把燈打開吧。”

他吓了一跳,驟然轉過身,聲音仍舊下意識地壓低:“我吵醒您了嗎?”

我幹脆直接坐起來,重複道:“開燈。”

新人慢半拍地按下了一旁的開關,固定在天花闆上的白熾燈随之亮起來,将整個空間點亮。

我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他朝我走過來,正如同他放輕腳步推開我卧室的門時的模樣,輕手輕腳,像是一隻溫馴的貓。

“坐。”

他猶豫了一秒,但還是按照我的指示坐在了床邊。

“說吧。”

他面露疑惑,仿佛在說:不是你讓我留下來的嗎?

即使知道那是刻意做出的模樣,我也還是忍不住摸了摸他的眼尾:“随便說點兒什麼,你總不至于隻是想來我的房間轉一圈吧。”

“随便什麼都可以嗎?”

“随便什麼都行。”

當然了,他說什麼我都愛聽,真話假話無所謂,真情實感還是敷衍利用更無所謂,我隻是想多聽聽那道聲音。

“夏風,這是您的名字吧。”

這倒是個有些出乎意料的話題。

我微微颔首,算是表示認同。

新人說:“您從來沒問過我是怎麼知道您的名字的。”

我微笑道:“如果你想說的話我都會認真聽,就像現在這樣。”

他沉默了一會兒,我不知道他在糾結什麼,最終他緩緩說道:“您認真聽隻是因為想聽我的聲音,并不在乎我說的是什麼。”

就是這麼神奇,明明是帶着點質問的話語,被他說出來卻如同清泉般悅耳。

我并不認同他的話,但我仍舊聽得很高興。

“因為在電話裡琴酒這麼叫過您,所以我猜這或許是您的真名,我用這個名字稱呼過您一次,您沒有反駁,我想大概率真的是真名。”

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您知道我的名字嗎?”

這一次,我沒有回答。

他半斂着眸子:“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為您不在乎。”

這個并不算有多寬闊的空間内的空氣沉寂了一瞬,仿佛刹那間被抽成真空,又在刹那間複原。

我突然就有些煩躁,音量無意識地提高了兩度:“難道你在乎嗎?你不也更喜歡蘇格蘭這個名字嗎?能夠被我庇護,能夠理所當然地利用我,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在這個組織裡爬得更高——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說那些無關緊要的話。”

我一直以來主動略過的東西,他又何必主動提起。

他擡起頭,那雙眸子一如既往地甯靜如湖泊,于是連帶着我的情緒波動瞬間平緩下來。

“您希望我更像那個人,卻又希望兩者之間有所區分,我曾經對您說過,其實這很簡單,隻要和我做一些和那個人沒做過的事就可以了。”

新人直直地看向我,目光不加任何掩飾,以最直白、最具有攻略性的視線看過來,說道:“三秒鐘後我會吻你,你可以躲開,可以推開我,殺了我也可以,怎樣都可以,那是你的權利,但是三秒鐘後我會吻你。”

說着說着他竟然真就直接開始倒數上了:“3——”

“喂,你……”

“2——”

“你!!”

我攥着那個不好好聽人講話的家夥的領口用力一拉,用最簡單的辦法打斷了那個毫無意義的倒計時,捂住他的嘴把他按倒在床上。

“給我好好說敬語!!”

以前我總想讓他放棄敬語,威逼利誘之下别的都改的地方差不多了,他偏偏在“您”和“你”這個稱謂問題上始終不肯退讓,等到他真的對我說了“你”的時候,我反而更想聽他對我說“您”。

我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隻幹巴巴地說了一句:“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雙手捂住他的嘴,遮住了他的下半張臉,卻從他的眉眼間看出了逐漸漫開的笑意。

不對,奇怪。

他看起來竟然很高興。

新人擡起手,單手攬住我的脖子,稍微用力向下壓了壓,我被迫彎下腰,我們之間的距離也随之被壓縮。

我的嘴唇擦過我按在他嘴上的手背,我忍不住皺眉,他又用空閑的那隻手覆蓋在我的手背上,沒施加力量,也沒有想把我的手挪開的意思,隻是普普通通地重疊在一起。

我直起身坐起來,想給他最後一次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機會:“我敢打賭天沒亮的時候你就會後悔,别到時候又來求我。”

我沒把話說太滿,畢竟他要是真求我那我絕對會原諒他,有那樣的一張臉、那樣的嗓音、那樣的個性,無論他做什麼我都會原諒他的。

新人把我按在他臉上的手拿起,卻沒甩開,握着我的手問:“是嗎?那個人也後悔過嗎?”

“……”

明明還是那道如清泉般的聲音,今晚卻接二連三地點燃我的火氣,我一再提醒自己不要真對他發火,卻抵不過一次又一次情緒的疊加。

我磨了磨後槽牙,抓住他的領子把他提起來:“夠了!你到底在鬧什麼脾氣?别以為我寵着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新人緩慢地眨了眨眼,神色透出無辜的同時中又夾雜進了幾分遲疑:“對不起,我以為如果是那個人的話,應該會因為之前天台那件事情生氣,所以我才……”

“……”

我像是被攝取了靈魂,猛然怔住了,機械性地張了幾次口,卻始終沒能真的說出話來。

說實話,我有些震撼,或許就是因為太過震撼,以至于鼻腔竟然逐漸泛上酸意。

是啊,如果是蘇格蘭的話他一定會生氣的,就像那時我故意離間他和那個情報販子,目的達成後蘇格蘭冷淡許多,我隻好故意在任務裡受傷以赢取他的關注,關系才終于有所緩和。

比起生理上的疼痛,我更怕蘇格蘭不理我,那時候他仍舊會溫柔地為我處理傷口,卻怎麼都不對我笑也不主動和我講話,我怕他真的不要我了。

蘇格蘭縱容我,卻不會無底線地縱容下去,他會生氣,擁有不同的情緒,我愛他的一切,其中包括冷漠,但十幾年過去,我大多時候下意識地逼迫自己隻記得蘇格蘭的溫柔——我有那麼一秒覺得新人太過恐怖,我不知道他從哪裡得來的明明隻有我和蘇格蘭才知道的信息,又覺得如果隻是為了利益他就能做到這種程度,那我願意付出更多換取他更多的精心策劃。

我用力眨了下眼,确保自己不會露出太失态的表情,狼狽地别開視線:“你……”

一開口我才發現自己聲線顫抖,我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勉強繼續說下去:“你做得很好,很好,非常好,你真的……”

在抑制不住哽咽之前,我及時止住了話音。

新人起身抱過來,手指穿過我的發絲,動作小心地把我的臉壓在他頸窩,甚至連這時候他都不忘避開我身上那幾道遲遲沒能愈合的傷。

“我一直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聽到您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我會繼續努力的,夏布利大人。”

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背,附在我耳邊輕聲說:“那麼在我通關之前,可以不要再讓更多人加入這場遊戲嗎?”

“……好。”

他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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