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傷的比較重,我先幫它處理一下。這裡有一件我的襯衣,你先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濕了的外套被黑羽曜随手挂在門邊的衣架上,囑咐完少年,他抱着貓回了卧室。
等黑羽曜出來大概在十分鐘之後了,那個孩子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去換衣服,也沒有去坐下。
當着少年的面将袖子挽了起來,黑羽曜對着少年‘溫柔’笑道:“對不配合的孩子就應該采取一些強硬的手段。”
他一手抓着襯衣,一手拉着黑子,就那麼近了盥洗室。
“我自己可以的!”少年努力抓着衣服不讓黑羽曜脫,活脫脫像是一個被霸王硬上弓、被惡霸調|戲的小媳婦。
“誰讓你之前不配合的。”說是這麼說,他倒也沒有繼續用強,而是伸出纖長的手指将他額頭上傷口滲出的血珠抹了去,“速度快一點哦,不然我進來幫你。”
少年呆呆地望着黑羽曜離開的背影,又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傷口。
“那個是什麼?”
他自己不知道答案,黑羽曜不知他在說什麼,自然也無法回答他。
少年換衣服的同時,他找出了家裡一直當擺設用的急救箱,又給少年準備了一杯溫水。
“是跟同學打架了?”其實他并不會清理傷口,畢竟一直以來他就沒受過外傷,即使受了傷也用不到繃帶之類的東西,這都是他為了讓自己看起來靠譜一些而現學的。
順便通過聊天來分散這個孩子的注意力,讓他不要去關注自己過于生疏的手法。
“嗯。”少年悶聲應着,那雙紫灰色的眼睛一直盯着幫他溫柔處理傷口的黑羽曜,眼睛閃亮。
“你一個人?對上幾個?”
“三個。”少年乖乖回答,“我赢了。”
為什麼會打架,少年卻隻口不提。
“赢的慘烈。”黑羽曜戳了戳被他貼上去的OK繃,“你可以變得更強一點,這樣就可以隻讓他們受傷了。”
“老師他們說,打架不好,你為什麼……”
黑羽曜笑着,那雙好像總是給人一種溫柔和深情感覺的暗金色眼眸此刻卻冰涼如水,“因為在我的認知之中,一直都是弱肉強食哦。”
“□□?”
“想什麼呢。”黑羽曜笑着出聲,“我就是個普通的咖啡店老闆。”
少年:“…………”這不太像咖啡店老闆的發言。
“好了,傷口包紮好了,快點回去吧,你的父母該擔心你了。”黑羽曜将急救箱收好,把早就準備好的誰遞給他。
“不會的。”少年搖搖頭,“我沒有父母。”他的父母早就失蹤了。
這暗淡的神色,像極了無家可歸的小奶貓,對孩子總是格外包容和溺愛的黑羽曜繞過了這個不愉快的話題,“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零,降谷零。”名為零的少年告訴了他的名字。
“零啊,我叫黑羽曜,是即将在三丁目開張的波洛咖啡廳的老闆,以後可以經常去那裡找我。”
這個少年大概是真的很孤獨,他混血兒的身份并沒有讓他多受歡迎,反倒是因為發色顯得格格不入,至今沒有交到朋友。
遇到一個能夠給他溫暖的人,他迫不及待的抓住了。
每一天,降谷零都會在放學後出現在波洛咖啡廳,有的時候安靜地呆在一旁看着黑羽曜忙碌,有時候被黑羽曜投喂食物,但更多的時候他乖乖地讓黑羽曜給他處理傷口,然後讓黑羽曜教給他很多打架的技巧。
明明身手變得越來越好,可受傷的頻率卻沒有降低。
“你是在學校挑戰了整個班級的人嗎?”如果被他教了這麼久,還是一對三受傷這麼慘,他就讓零好好感受一下地獄訓練。
經常故意受傷的少年有些心虛地解釋:“他們打不過後總是會喊很多人來幫忙。”
“那就變得更強大,到一挑N也能夠遊刃有餘的地步。”
也許是黑羽曜的話起了作用,之後降谷零受傷的頻率就變低了,而且傷勢也越來越輕。
直到大概一年後,變得活潑了不少的降谷零拉着一個黑發少年來到黑羽曜的面前,笑着告訴總是讓他好好交朋友的黑羽曜:“曜……先生,他叫諸伏景光,我的朋友。”
當時波洛咖啡廳的情況已經穩定,剛好黑羽盜一又帶着黑羽千影回了日本準備結婚,那個總是很孤單的少年也有了可以信任的朋友,黑羽曜便準備離開青春台。
黑羽曜跟降谷零道别的那一天,諸伏景光也在,他拿出手機對着兩人拍了一張照。
不過對焦不太好,照片很模糊。
黑羽曜拉着降谷零,站在那裡拍了一張合照,算作是紀念。
自此,兩人就再沒有過交集。
在黑羽曜看來,孩子的忘性總是很大的,他也隻是降谷零人生中匆匆的一個過客,卻沒想到多年未見,他都已經改換了模樣,變老了很多,降谷零依舊能夠一眼将他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