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連忙說道:“快運功護體。”
段譽雖然知道北冥神功乃是一門吸收他人内力的功法,可他并不知道北冥神功可以自動觸發,已經将司空玄拳中内力收為己用,隻覺得對方一拳打得自己胸口疼,卻沒感受到什麼内力外力的。
經宋甯提醒,連忙主動運行北冥神功護體。
這下慘的就是司空玄了,他一拳打出對方什麼反應沒有不說,拳頭抵住的地方陡然出現一股吸力,正源源不斷地吸取他的内力。
司空玄大驚,拳頭卻被黏在段譽胸口,那條手臂也傳來陣陣虛脫之感,正是自己全身内力順着手臂流出,給經脈帶來的腫脹後松弛的感受。
段譽見司空玄拳頭打在自己胸口的力道一陣強一陣弱,似乎可以被自己挪開,就伸手握住司空玄的拳頭:“司空幫主,你怎麼打我一拳。”
段譽不伸手便罷了,這下一伸手倒好。
正正是以大拇指去掰大拇指,以自己的少商穴抵上了司空玄的少商穴,恰好符合北冥神功“百川彙海”内力吸收之法。
隻聽司空玄慘叫一聲,整個人氣息頓時委頓下來,隻能嘴裡喊着:“這小子有古怪,快把我們拉開。”
司空玄本就是神農幫中武功數一數二的高手,此時體内大半内力被段譽用北冥神功吸去,此消彼長之下已經難以阻擋,更何況是他喊來的幫衆。
隻見烏泱泱的一群人一個接一個捉住司空玄,卻像是碰到吸鐵磁石一般,被牢牢吸在一起。
源源不斷的内力順着經脈一一輸送至段譽體内。
直到段譽覺得體内漲得厲害,不再運行北冥神功,這才胳膊用力将司空玄撇開。
這個時候,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是用北冥神功将這一幹人的内力都吸入體内。
第一次用北冥神功就拿走了這麼多人的内力,段譽心中大為不安,但一看到神農幫衆人兇神惡煞的表情,想起司空玄出爾反爾的行為,這股愧疚之意也就逐漸平複下去。
好不容易才将段譽與司空玄分開,但神農幫幫衆臉上卻沒有絲毫喜色。
因為他們如今體内内力已被吸去十之七八,各個手腳發軟,全部倒作一團。
鐘靈打倒趁亂意圖抓住自己跟宋甯的人,笑嘻嘻道:“怎麼段大哥任你們打,還把自己打成這副樣子呀,羞也不羞。”
段譽自己也沒搞清楚,怎麼稀裡糊塗的就把神農幫這麼多人都弄倒了。
但此時他們三個瞧着是要比原本喊打喊殺的神農幫精神多了,那司空玄再叫人抓住他們也是不成了。
而宋甯強行壓制住鑽入體内的古怪内力,看向又是中毒又是失去内力最為嚴重的司空玄。
“司空幫主,請問你體内那古怪内力是什麼來頭?”
眼見情勢颠倒,自己與一衆兄弟反而成了待宰羔羊。
司空玄自然不敢再挑釁宋甯,生怕對方又給自己下了寒毒,于是連忙解釋道。
“那是生死符,乃是天山缥缈峰靈鹫宮的主人天山童姥,為了鉗制她手下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島,所施展的一種暗器。”
“少俠,剛才都是誤會。老夫隻是發現自己身上的生死符竟然轉移到少俠身上,一時性急,想請少俠留下跟老夫一同鑽研此物,找出破解的方法。”
“略略略,山羊胡子老頭真不要臉。”鐘靈輕哼:“你剛才明明是要把宋妹妹抓住,才不是真心實意請她留下。”
“要不是我的貂兒跑不見了,否則定要驅使貂兒狠狠再咬你一口,讓你騙人。”
鐘靈越說,司空玄臉上冒出了愈多冷汗。
鐘靈雖然沒有了劇毒的閃電貂,可宋甯身上還有更厲害的寒毒呢。
要是叫鐘靈這幾句話鼓動起來,宋甯一指戳來,誰還能有命在?
原本因祛除了體内生死符而被狂喜沖昏的頭腦,瞬間就冷靜下來。
司空玄連忙從懷中掏出一隻玉瓶,再不敢隐瞞:“少俠,這生死符入體之後,很快就會覺得癢,而且奇癢越來越深,不消多久就連五髒六腑都會癢意難耐,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玉瓶裡裝着的,是童姥她老人家賜下的奇藥,可以暫緩痛癢。”
“隻是生死符帶來的痛癢會持續九九八十一日,并且一日比一日痛苦,而後逐漸減弱,再然後又要重複八十一日。”
聽到這生死符這麼厲害,段譽忙問:“那生死符怎麼才能解得,宋姑娘總不能也痛癢八十一日。”
司空玄搖搖頭,面色蒼白:“這是童姥她老人家的獨門暗器,隻有她老人家才能解。本身中了這生死符,就是要做天山童姥的奴隸,任其驅使打罵了。”
聽到司空玄這麼說,段譽與鐘靈面面相觑,都沒想到請人來解毒脫困,反倒害其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但司空玄說着說着,突然想到了什麼:“不過少俠姿容靈秀,童姥她老人家是最喜歡收容年輕女子做婢女了,平素向我們傳童姥令的聖使,都是年輕女子。”
看了幾眼宋甯,司空玄猶豫着開口:“其實少俠可以考慮,投入童姥門下,等少俠成了聖使,我連帶着整個神農幫一幹人等,都要聽少俠指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