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詢問簡直就和雞蛋裡挑骨頭沒什麼區别。
慕甯心裡冷笑了一聲。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白癡才會參加這麼個破詢問,上個這麼問她的人恐怕墳頭草已經有幾米高了。
四周全然是審視的目光,除了洛喬的眼神溫和一點外,其餘的就想是把她看透一般,她現在不是客人,而是被審問的囚犯。
一如反常的,慕甯溫和的外表忽然淡淡一笑:“現在是不是要給我上個鎖才适合這麼問?”
這話反諷的那邊的詢問的掌事頓時臉都氣的紅了。
雲水宗是大宗,他作為長老自然是享受許多人崇敬,低下的,甚至是帶着讨好的眼神,還未遇到過這麼不知好歹的小輩。
其餘的幾個人眼光各異,似乎知道這位小姑娘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兒,紛紛将視線落在那邊的宗主洛喬身上。
慕甯擡頭的那一刻,目光迎上了渚蘇頗為溫和的眼神,因為兩個人玉髓神器是相通的,她幾乎能瞧出來小靈寶的此刻言溢于表的肯定。
“你笑什麼?”
渚蘇眼神微閃,知道她們這通靈的辦法,便回答道:“我以為你是那種遇事不吭聲的。現在這樣,挺好。”
慕甯理所應當地說:“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說什麼都是我做的,你的長老難道不是這麼想的?”
這份稍微豁達的想法倒是讓渚蘇的思緒多了幾分,他亦何嘗不是,但人生活在這裡,總要顧忌幾分,留下幾分。
“也許我想留你是個錯誤。”渚蘇下意識地說。
慕甯卻清晰的捕捉到了字眼,“你想留我?”
這麼好的事?天生靈體不嫖白不嫖。
渚蘇被這麼說的耳根騰的紅了,靈識之間的互相接通,說話就像靠近在耳邊,連呼吸都能感知到。
純情少年。
渚蘇被慕甯打上了這個标簽。
然而周圍的氣氛依舊沒有好到哪裡去,洛喬似乎打定主意看她的表現,那目光不是在看一個新入門的弟子而是在看未來兒媳婦。
慕甯立刻打住了自己的想法。
耳邊卻立刻傳來那長老的聲音:“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救了宗主的親傳弟子,自然是客人,但這件事性質嚴重,你是否看過,或者察覺到慕甯蘇醒的……”
“沒有。”
沒等對方說完,慕甯就打斷道。
“若是看到了,我就不會活着站在這裡了。”
這話補充的非常及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慕甯是什麼人?
若是這丫頭真的看見了,以那魔頭的脾性,怕是要撕了她。
可她身上的渡劫力量……
又不似假。
“我累了……”靈識空間裡,慕甯懶懶散散地說。
清晰地傳到了渚蘇的耳邊。
原本孑然不動的大師兄第一次視線飄向了那邊看上去站的随意的姑娘,對方對着自己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找到了什麼樂子,對着他露出一道口型。
“我……答,應你。”
渚蘇不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可是聯合了剛剛的對話來說……她是答應留下來麼?
“你……”
靈識空間裡,渚蘇企圖再問一遍:“你說的什麼……”
“我說我答應你。”
慕甯又重複了一遍:“你聽不到嗎?大師兄?”
看到這些小動作的洛喬:“咳咳咳咳,那什麼,既然這件事潇潇姑娘不知情就不要多加追問了。”
“另外……”洛喬問:“你可願意留在雲水宗,我與你的師父也算是舊識……”
“不可……”那問話的長老立刻反駁道:“宗主,雲水宗的弟子挑的那都是……”
洛喬無情拒絕:“宣和長老,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收弟子是經過慎重考慮的。”
慕甯擡頭看着洛喬,一旁站着的面無表情的渚蘇眼神卻意外流連,連一側的執法弟子都忍不住問道:“大師兄,你怎麼了?”
渚蘇不由得正色道:“沒什麼。”
慕甯答應了,卻不是以内門弟子的身份,因為她的自身實力和修習的靈根術法都需要走外門鑒定才能确定歸于哪一門。
能否通過宗門考核進入内門都是需要她自身地努力,所以雖然留下來,也隻是呆在外門弟子待的飛回峰。
但弟子的打點卻是渚蘇親自來的。
“長老……宗主,有急報。”傳訊的弟子臉色匆匆的敲開了大殿的門。
慕甯瞧見那臉色匆匆地弟子似乎是剛剛架走被金瑤打上烙印的人。
“今日那個出意外的弟子或許不對。”渚蘇幫着慕甯拿着弟子号碼牌,在一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