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巧合嗎……
顔可雙手無力地虛虛地攥着他的衣服,低聲喊出他的名字,“墨……司臣……”
她的眼皮實在是太重了,身體更是又冷又重,意識漸漸被洶湧的黑暗吞噬,最終徹底昏了過去。
燈光下,陷入昏迷的人臉上透着不正常的紅暈,一碰臉頰,才發現她臉上的溫度燙得驚人,明顯是發燒了。
墨司臣看着懷裡的人微微蹙眉,這人手無縛雞之力不說,身體還這麼弱,淋了雨吹了風就發燒,若是哪個派她來殺他,那人着實是找錯人了。
但也不排除,别人就是故意派這麼個人過來,目的就是想讓他心軟,從而讓他對她放松警惕。
可惜,他們的算盤打錯了。
墨司臣一手攬着她的腰,将她托在懷裡,同時側身去按書桌上的座機,開口吩咐一句,“讓連醫生過來一趟。”
“是!”電話那頭的人立即應下。
挂斷電話後,墨司臣皺眉看着懷裡昏迷的人,盡管很不喜歡和别人接觸,最終還是選擇将人打橫抱起。
她比他想象的還要輕,窩在他懷裡時隻有小小的一團,看上去很乖。
而且對方顯然是燒迷糊了,還抓着他的衣領,在哽咽地低聲說着話,“爺爺,我錯了……對不起……”
她似乎是想起了特别傷心的事情,邊說還邊哭,酸澀的淚水在他的衣襟上暈開淺淺的淚痕。
墨司臣對别人的生活不感興趣,也沒有想去了解的想法。
他抱着人邁步走進書房裡間,這裡有專門供人休息的房間。
盡管他不相信顔可,但刻在骨子裡的修養也讓他做不出将人随便扔在床上的事情,他彎腰将人穩穩地放下,接着将對方攥着他衣領的手輕輕扯下,順手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
由于身上的衣服沾了淚水,墨司臣拉開衣櫃,從裡頭取了件白T,嫌棄地将上身的衣服脫下,轉而将白T套上。
但他沒注意到的是,昏睡的人在他換衣服時迷糊地睜開了眼。
顔可感覺自己的腦子很痛,眼前也像蒙了一層霧氣,模模糊糊地看不太清楚。
她隻能看到有個人脫了上衣,在他的後背上有一道十分猙獰的傷口,那道傷口從左肩處斜着蔓延到右腰處,實在很難想象當初他到底遭遇了什麼才會造成這樣的傷……
顔可使勁搖了搖頭,想看得更清楚,但她實在是頭疼得很,連呼出的氣息都十分滾燙灼熱。
墨司臣注意到她的動靜,整理衣服的同時回身看向躺在床上的人,而後邁步走到床邊,垂眸看着難受得蹙着眉、意識不清醒的人,薄唇微動,想說什麼。
恰好在這時,匆忙趕來的連醫生快步跑進了房間,他一進門就着急地追問:“九爺,您是又有哪裡不舒服嗎?!”
然而當看到房間中被随意丢在一邊的襯衫,以及床上躺着的人時,連醫生眨了眨眼,腦子突然有點短路。
見鬼了,他居然在九爺的書房内看到了女人!
幻覺!一定是幻覺!
九爺那種看上去就活該單身萬萬年的人,他的房間裡怎麼可能會有女人?
他揉了揉了眼睛,想讓幻覺消失,然而等他再定睛一看,床上那個人還是沒消失。
所以,此刻,九爺的房間裡真的有個女人!還躺在那個潔癖狂的床上!!
連醫生震驚了!
緊接着他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錯愕的目光在墨司臣和顔可身上來回轉了好幾圈,最後難以置信地問出一句——
“抱歉……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墨司臣目光淩厲地掃他一眼,沒和他多廢話,“她發燒了,給她看看。”
“發燒?”連醫生精神一振,然後用手肘戳了戳墨司臣的手臂,揶揄地笑道:“好家夥!你小子是終于開竅了嗎?啧,女孩子嬌弱,你也該對人家溫柔些。”
墨司臣不是傻子,淩厲的眼眸危險地微眯,“你的舌頭是用來胡說八道的嗎?用不用我幫你拔了?”
連醫生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了,曉得他雖然對外人心狠手辣,但也不是會發瘋亂砍人的人,因此無所畏懼道:“啧,别動不動就威脅醫生。”
他打開随身的醫藥箱,邊拿東西邊繼續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陪着,總比一個人在這冷冰冰的東園裡強吧。不過,這姑娘也真善良,居然不嫌棄你,絕對是真愛。”
墨司臣掃他一眼,淡漠道,“我和她沒什麼關系。”
連醫生白眼一翻,都睡你床上了還沒關系?騙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