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漁站在江诩面前,衆目睽睽之下沒有和他說話,扮演一個冷漠的小少爺觀察了一會兒自己的奴隸,才冷眼看着大廳中發生的一切。
上課鈴已經響了一會兒了,整棟宿舍樓除了裝聾作啞的生活老師之外就剩下了他們,玩家們面面相觑,然後統一看向了江诩。
那麼多人看過來,棠漁本就想逃避衆多視線的算盤再次落空,難受的他揪緊了指尖。
江诩的目光從剛才就開始就一直落在少年白皙的脖頸上,那上邊的淺紅痕迹格外刺眼,讓他原本就冷厲的氣息變得更加駭人,落在少年身上的目光仿佛恨不得穿出一個洞來。
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有人驚訝,有人幸災樂禍,還有人有着隐隐的擔憂。
“原來這裡還有一隻漏網之魚呀。”
王允笑眯眯的,目光卻冷漠狠戾。
棠漁愣了一下,扭頭看身邊的江诩,在觸及到他仿佛要吃人似的目光時,不自覺瑟縮了一下,緊接着迅速搶在其他人之前開口。
“這個我親自來。”
這話一出,王允雖有些訝異,倒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隻是看着江诩帶着些憐憫道:“那就,祝你好運吧。”
江诩眸光微動,随即垂下了眸子,看上去比剛才多了些溫馴,啞聲道:“我隻是看到主人好像受傷了。”
棠漁微微瞪大雙眼,被這聲突如其來的主人叫的人都懵了。
學生們的表情都很震驚,想不到誰還能傷了棠漁。
王允和徐佑安擰眉,在江诩的示意下終于看見了少年脖頸上的淺紅痕迹,兩人表情微頓,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無語感。
就這,他管這叫傷??
江诩似乎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垂着眸子平靜道:“作為奴隸,任何一點傷害落在主人身上都是不允許的,比起·調·教·我來說,主人現在最重要的是去醫務室查看一下脖頸。”
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李朗看他這個樣子,将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棠漁下意識摸上脖頸,水汪汪的眼眸中盡是茫然。
???
其他玩家相互看了看,皆在彼此眼中看見了一言難盡的無語。
大佬,要不要入戲這麼深啊,你這個樣子讓我們很難辦诶,甚至有種學渣見學霸的詭異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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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校園裡,棠漁和江诩一前一後走在小路上,到現在棠漁都沒想明白他怎麼就和江诩一起脫離大部隊出來了。
表面上看是棠漁在前邊走,江诩在後邊跟随,實際上,是江诩在不斷提醒着棠漁該怎麼走,引着他一直往醫務室内走去。
臨江中學的醫務室是個單獨的二層小樓,底下是檢查拿藥輸液的地方,樓上就是大廳病床和單人病房。
值班的老師見他們一前一後的走進來,忙起身問道:“棠漁同學,這是怎麼了?”
棠漁又摸了摸脖頸,受傷那倆字怎麼也吐不出口,他在路上問過,可是江诩除了指路根本不理他,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非要上醫務室來。
好在江诩沒有讓他說話,主動道:“棠少爺有些不舒服,我來陪他休息一會兒。”
值班老師一下子緊張起來,“哪裡不舒服?”
江诩伸手隔開值班老師想要上前的動作,冷聲道:“棠少爺不希望别人打擾,還希望老師能給棠少爺一個清淨的環境休息。”
值班老師愣了一下,道:“那你陪着棠漁同學去樓上休息吧,現在單人病房都空着,外邊的病床上也沒有人,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