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棠漁還沒有從言巫有些侮辱意味的話中回過神來,就聽見耳畔傳來一聲似有似無的冷笑聲,恰巧窗外風聲驟起,吹動的窗戶咣當咣當響了兩聲,蓋過了那一瞬間的不安。
“這樣說,不太好吧……”
少年昳麗的眉眼微微皺着,仔細看去還能看見揪成一團的抱歉與凝重。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受害者啊。”
言巫的聲音沒有什麼情緒。
【人活着和死了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東西。】
【他活着的時候遭遇挫折,是受害者,不代表他死了之後就不會變的下賤。】
即使棠漁并不太擅長與人打交道,卻也能感覺出言巫對于霍祁厭是有那麼一點點厭惡的,甚至一點點還是保守的說法。
他抿了下唇,沒有就這件事情非要跟言巫掰扯個分明,而是默默走到了浴室裡準備洗漱去上課。
“這是什麼?”
棠漁擦臉的時候忽然看見側頸靠後的位置有一些淺紅色的痕迹,他伸手摸了摸,疑惑道:“是蚊子咬的嗎?”
不疼不癢,也沒有像是蚊子包那樣的凸起,棠漁摸了摸沒太在意,以為是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不小心在哪裡硌到了。
經過一晚上的追逐戰,玩家們現在都聚集在一樓大廳裡,身上負了不少傷,各自跟着一個學生表情讨好姿态小心的站在他們身後。
棠漁下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也一眼就看到了那與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倚着牆站在一邊,身上的衣服隻是髒了一點,表情依然是桀骜不馴的江诩。
“棠小少爺昨晚睡得好嗎?”
李朗笑着搭話,伸腳踹了身旁的玩家一腳,“去,跟棠小少爺問好。”
原本還有些喧鬧的大廳霎時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還在樓梯上的棠漁身上,學生們眼中的情緒大多數都是讨好,而玩家們眼中看過來的情緒,就不那麼友好了,尤其是被李朗踹了一腳的那個玩家,還是棠漁的熟人,那個想攔他路卻被江诩揍慘了的寸頭男。
棠漁的指尖瑟縮了一下,下意識将目光投向了江诩的方向。
在别人看來是懶得搭理的表情,學生們對他的态度都習以為常,但一部分玩家落在棠漁身上的目光卻更加不友好了。
本來身份差距就令同樣都是玩家的人們有落差感,再看他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安穩睡了一晚,他們卻被追着打了一晚,更加心裡不平衡,現在他又表現出了目中無人的樣子,再加上之前江诩因為他出手,平白挨了一頓揍,令本就憋氣的寸頭男忍不住出聲諷刺。
“看來棠小少爺是看不上我的問好啊!”
人群中的林風心頭一跳,暗罵寸頭男蠢貨一個,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場合就堂而皇之的諷刺現在明面上和那些學生是一夥的棠漁,這和挑釁這群學生有什麼兩樣!
果然,寸頭男的話音剛落,就被一腳踹了出去,身體砸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李朗收回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