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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李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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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你冷靜點啊!四叔!把椅子放下!”

“十一叔你怎麼也跟着搗亂!”

一道重擊迎上李昭門面,霎時間,他眼冒金星,額頭劇痛下溫熱的液體順着鼻腔流淌。

時間仿佛定死了一樣,屋内瞬間安靜下來,二叔揮拳的手停在半空,九叔忙整理衣冠不遺君子之風,更多的宗親們瞳孔震蕩,一臉驚恐。

李昭捂着鼻子,但見屋門大開,一個人逆着光,慢慢走進來。

那是救星和必勝的希望!

是爹爹!

美麗的丹鳳眼微微笑着,目光柔和地緩緩掃過屋子裡的人和物,隻在掃到李昭時眉頭微皺。

“怎麼不打了?不用管我,繼續。”爹爹說完,慢慢朝他走來,途中還彎腰撿起個東西,李昭細看才發現是自己的發冠,他一摸腦袋,壓根不記得是什麼時候被打掉的。

九叔張了張嘴,爹爹問道:“老九,你是有事嗎?有什麼盡管說。”九叔一個哆嗦,立刻以稽首大禮跪拜在地,言辭懇切道:“啟禀中書令,吾等身為朝廷命官,卻私下鬥毆圍聚,既失了朝廷顔面;又對二位殿下犯下不恭敬的大罪。但請降職一等,以儆效尤。”

在他之後,卓氏宗親齊刷刷跟着匍匐叩拜,齊呼“但請降職一等,以儆效尤”。

末了,九叔眼睛裡滿是哀求,卑微輕喊:“五哥,我們知道錯了,你别生氣。”主動背鍋會獲得最輕的懲罰。

但爹爹好似沒聽到,信步走到李昭身後,問宮人要了牛角梳,開始替他梳頭。梳子輕輕掃過發尾,李昭的頭發天生柔軟,捏着撓手心癢。

發色随了李應亭,有些偏棕,這頭發在太陽下最好看,紅色發絲似火在燒,暖烘烘的陽光一照,連帶着發梢都染上些碎碎的金色。

李昭察覺到,爹爹将他的頭發分成幾捋,盤着編發梳進馬尾裡——這需要很多時間。

對于爹爹的舉動,他似懂非懂,不禁頭皮發麻。

漏刻的水一滴滴落下,屋外起風吹進了枯葉,可沒人敢動,連帶着女官太監也成了石像。

跪着的人難受、站着的人也難受,另一邊的李家叔伯們正好站着。

三叔頻頻給二叔使眼色,二叔是個軸貨,死也不理,昂起腦袋,一副“大不了把我打死”的模樣。

在村裡人殷切的目光下,三叔硬着頭皮單膝跪下,“啟禀中書令,吾等武将,不知禮儀,自請軍法處置,仗八十軍棍,以儆效尤。”李氏宗親一齊跪下,不服的二叔被連拉帶拽按在地上,更是捂住嘴,不讓他開口說話。

這下,左右人都望向李昭——背後梳頭的人。

那些求生的目光像是箭,紛紛刺過來,李昭喉結滾動、心生畏懼。他并未跪在地上,都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可爹爹明明沒做什麼,他隻是慢慢走進來,撿起發冠,幫他梳頭。甚至從始至終挂着微笑,連動作是都那樣輕柔,生怕弄疼了他似的。

爹爹的手帕有香草味,李昭仰着頭,鼻血很快止住了。

他的血是止住了,可别人的呢?這場婚禮還沒開始,便要以鬧劇收場了。又或者那紅色的蠟燭,要用血才能染得更紅?

李昭瞥向大哥,李原嘴唇發白,神情肅穆。他垮了臉:你不是能解決麼!怎麼也怕成這樣!

如果幺兒在就好了,他一定不害怕。

“昭兒。”

“在!”

爹爹笑出聲,“是不是弄疼你了?”

“不,沒有。”李昭頭皮發緊,指了下地上的宗親們。

卓既白才看到一樣,驚訝道:“你們看着我做什麼?我今天沒穿官服,隻是個閑人。監國的是太子,什麼都聽他的。”

壓力給到了李原這邊。

大哥不敢耽誤,李家的宗親都打了八十軍棍,卓家的宗親都自請降職一等。溫和的大哥從寬處理、皆大歡喜。但李昭卻聽到爹爹的歎息。

暖閣裡很快就剩父子三人。

李昭一個激靈,他是老二,留下挨訓作甚?遂找個借口請辭離去,剛走到門口,便聽到爹爹對着大哥大發雷霆,不禁吐舌:活該,叫你不聽我的。

禦花園的花開了不少,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連帶着沒有融化的積雪也浮上金燦燦的光芒。

真是個放風筝的好天氣。

湛藍天空下,火鳳和雪凰撐開竹骨,振翅翺翔。

這兩隻風筝是啟程去陽城前,他跟弟弟親手做的,當時并沒有做完,還差竹骨沒綁,想着回來了再跟軒兒一起完成。可是天不遂人願……不、不是,現在風筝也做好了,也是我跟弟弟一起做的!

“快!跑起來!不能讓風筝掉下來。”烈風呼過,李昭揮動旗子,“風!放線!這次一定能飛得更高!”

兩隻鳳鳥鑽入雲層,華麗的後尾失去平衡!

“怎麼搞的!你們這群廢物!”李昭扔掉旗子,搶過絞盤。

絞盤正快速轉動,原本柔軟的棉絲線僵硬無比,宛如鐵絲,李昭赤手與天意角力,掌心勒出道道血痕,眼看風筝線收力,就能操作風筝了!手裡的拉力卻憑空消失了……

雪凰飛入雲霄,盤旋後急速下墜,火鳳緊随其後,墜落人間。李昭緊張大喝,“去撿!要是風筝壞了,你們都死定了!”

越貼近地面,風筝速度越慢,雪凰落在花叢裡,火鳳遠遠地落在高閣的屋檐上。

内侍們圍作一團,有人想三三兩兩結成人梯;有人想去往偏殿找來梯子;還有人拿來竹竿,要把風筝捅下來。

可李昭已踏上高大的假山,“二殿下,太危險了!”從高處看地上的小黃門們,就像一個個青色的小點,李昭爬上屋檐,抓住火鳳尾巴,他順着原路跳下假山,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好在身旁有人扶住他。

那是一個道士,四十多歲,穿一身半舊道袍,後背繡着兩儀,衣袖貼邊紋着八卦。身長七尺,瘦而幹癟,尖嘴猴腮,不見福相,像極了話本小說裡被吸幹精血的人牲。

道士雖笑,卻笑不及眼底,那狀如月牙的眼睛裡藏着些志得滿滿的輕蔑。他揮動拂塵,“太子殿下,可小心。”

李昭不知這道士得意什麼,本能不爽,又聽那道士喊他太子,唯有哭笑不得。

内侍有些尴尬,“龐道長,這是二殿下。”

道人聽後面容僵直,嘴角細不可察地抽動,珠裡的瞳孔也懵然一縮,道:“你是李昭?”

李昭皺眉,怒道:“你好大的膽子!”

内侍急忙從旁應和,“二殿下息怒,這是仙教的龐天師,是進宮來給太後及諸位娘娘說禅的。他初次進宮,不懂規矩。還請二殿下海涵。”

此刻的龐道長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震驚,被旁人喊了兩聲“天師”才緩過神來,僵硬地行禮,全然沒了一開始春風得意的模樣。

李昭心想,怪不得爹爹最恨這些遊方術士,原來都是徒有名頭、招搖撞騙的東西,幺兒卧病在床,宮裡隻兩個皇子,二分之一的概率也能猜錯,想來既沒運氣,也沒察言觀色的本事,真是晦氣。

他看着那道士背影,腦海中忽而閃過戰場上的零星碎片,缭亂的烽煙後,四散的馬匹驚慌逃竄,胡兒赤身邊的蒙面人勒住缰繩,駕馬離去,曾經那背影在火光中模糊難辨,此刻卻清晰起來。

李昭揉揉眼睛,記憶散成碎片,再難聚攏,是他多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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