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麟說,她以為她們是朋友了。
因為是朋友,所以才會生氣,朋友才會管朋友的事。
地上的糖紙被踩成黑色,染上淤泥。
狼尾發型的女孩子轉身離開時,肩膀好像彎了一點。
何野的指尖動了動,她居然有點想挽留這個煩人的事兒精。
可能是因為祁麟幫她擦了好幾天的藥,也或許是剛剛她說“她們是朋友”。
但她終究沒伸出手,是她扯着嗓子說她們關系什麼也不是,現在再讓對方别離開,有點兒丢面子。
梁夏從不會這樣,都是她說什麼梁夏就做什麼,梁夏是個很省心的朋友。
所以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何野餓的肚子疼,她蹲下去,嘴裡卻翻湧出糖的甜味。
以後可能吃不到祁媽媽給的糖了。
她在寝室翻了翻,找到一個快過期的面包,這是她在運動廣場買的,快過期的食物總是很便宜。
不過這個面包吃的硌嗓子,還很幹,何野找了半天也沒找着剛起床要找的水。
于是她穿上鞋,決定去教室,拿杯子接飲水機的水。
外邊兒是火紅的雲,金燦燦的光透過雲層的縫隙湧出,灑在紅火的落葉上。
何野踩在落葉上,能聽見“沙沙”的聲響。
“……何野?”有個手中拿着水的男生攔住她。
何野腳步一頓,她一眼就看出這是中午推了她一把的人。
她不悅道:“幹嘛?又要來抓我?”
男生擺擺手,有點憨憨的,“不是,中午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何野一笑,咄咄逼人,“不是故意的?敢情中午你不是故意的,是你‘不小心’手一滑,我自己摔的。”
男生尴尬解釋道:“譚帥帥說堵人,我沒想到是個女生,我不打女生的,你跑太快了,跟條魚似的,我下意識就推了一下。”
“行了,屁話說完了吧?”何野挑挑眉,“能讓讓嗎?”
男生把手中的飲料遞給她,“給你喝吧,就當賠罪了。”
何野接過來,讓他先走。
男生跑出去,突然踉跄了一下,差點摔跤。
何野收回腳,沖他舉了舉飲料,“這才叫賠罪。”
男生一溜煙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