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鸢和門房在偏廳待着。
不得不說,柳夫子家就是氣派,不僅有堂屋,還有好幾個偏廳。
偏廳裡支着火爐,熱烘烘的一點冷意都沒有。
宋鸢看了一眼偏廳的裝飾,在心裡感歎柳夫子家的土豪程度。
書在古代社會都能算是奢侈品了,而柳夫子家的偏廳就有一處書架,書架上全是書,目測有百來本,這沒幾十兩黃金是買不到的吧。果然壕無人性。
門房坐在一旁陪她等着。
宋鸢問道:“柳夫子今日的身體還算不錯吧?”
門房:“夫子已經好些了,王郎中說隻要注意保暖,小心傷寒,安穩度過這次冬天,等到開春就沒什麼問題了。”
宋鸢:“那就好。”
“對了,夫子是不是有些生氣?”
門房噗呲一樂,“關于這一點,小宋你就不用擔心了。夫子他就是這個脾性。要說生氣是肯定沒有的,他就是在其他學子面前做做樣子,逗逗你們罷了。以後你們來的次數多了,見到的也就多了。”
宋鸢到是沒想到柳夫子還有這種愛好。
她笑着說:“那就好,我還以為夫子生氣了,認為我這是在狹恩圖報呢。”
“那怎麼能這麼說,你又沒讓夫子給你幾十兩黃金,你隻是讓夫子給你的一雙兒女試試課,甚至都還隻是試課,而不是直接請夫子收下你的兒女。你這叫什麼狹恩圖報啊。”
門房不愧是柳夫子的門房,懂的東西都要多些。
他滔滔不絕地誇贊了宋鸢一番,誇得宋鸢簡直是天上有地上無。
宋鸢哭笑不得,隻能連連喝茶。
門房一打開話匣子就關不上了,“不過我确實有些好奇,你怎麼沒有把小煙一起帶來?難不成你還像别人說的那樣,覺得應該男尊女卑?咱們可不興整這些東西嗷,男孩女孩都是人。”
宋鸢一口茶含在嘴裡差點就吐了出來。
難得從一個古代人嘴裡聽到這樣的發言。
她道:“哪能啊,小宰羊這幅樣子大家也不是不知道。我尋思着沒準和讀書人待久了他的狀況能好些,所以就帶他先來試試水。先帶他來也是因為不能耽誤小煙。其實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害怕如果小宰羊和小煙一起來的話,夫子會因為小宰羊而遷怒小煙,那樣就得不償失了。不過經叔你這麼一說,我就不擔心了,夫子這麼高風亮節的人物,哪裡會因為這麼小小的一件事就置氣啊。”
門房一聽,“是啊!你大可直接将小宰羊和小煙都帶來,夫子不會在意這個的。夫子他就喜歡挑戰有難度的,太簡單了他反而還不喜歡呢。”
從門房嘴裡說出來的夫子就像個老頑童。
宋鸢樂了下。
兩人好都是健談的人,聊着聊着,夫子的試課就結束了。
黎祁被人帶着來到了宋鸢的身邊。
同時來的,還有好幾個學子。
宋鸢一眼就看出黎祁的情緒不是很好。
她問黎祁:“怎麼了?”
黎祁搖搖頭,不願意講話。
他那魁梧的身軀都佝偻了不少。
這時,一個小厮來到宋鸢身邊耳語幾句。
宋鸢聽過之後拍拍黎祁的肩膀,“你先在這裡烤烤火,娘和夫子說說話就來接你回家。”
一聽說可以回家,黎祁頓時支楞了起來。
他點點頭,蹭了蹭宋鸢的手。
宋鸢蹙着眉,跟着小厮去找夫子。
夫子還坐在堂屋的主位上,他看見宋鸢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孩子能教。”
宋鸢:“那是有什麼要求呢?夫子把我找過來肯定是需要我做些什麼吧?”
夫子看向宋鸢,半晌後樂了。
他說:“你倒是聰明。老夫對你沒什麼要求,你先看看再說。”
他示意宋鸢往一旁看。
宋鸢看了過去,居然在這地方看見了偏廳的情況。
隻見偏廳裡坐着九個人,其中一個是黎祁。
宋鸢一眼就看見黎祁被其他學子擠在角落裡。
那個角落還是個風口,要是身體不好的人在那裡,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吹到風寒。
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情,但是其他八個學子沒有一個人出聲,他們甚至坐的很散漫,每個人之間都有着很大的空隙,這些空隙每一個都能放下黎祁,但是他們不僅不放,還讓黎祁坐遠些。
坐遠些,就是讓黎祁去淋雪嗎?
宋鸢收斂臉上的表情,“這些學子可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她戳了戳系統,請系統幫忙掃描記錄這些人的樣貌,方便她以後針對他們。
夫子捋了捋胡子,“你既然想讓他變得正常,他就一定會遇到這樣的情況。這是他躲避不了的。”
宋鸢道:“且看看吧。”
偏廳的情況還在上演。
夫子在主位旁的桌子上按了一下,偏廳地聲響就清晰地傳了過來。
“什麼時候,傻子也能上學了?”
“我觀夫子好像有收下他的意思,不是吧,夫子是并暈頭了嗎?居然讓一個傻子和我們做同窗?”
“我聽說是這傻子的娘找到了治好夫子的病的東西,求夫子收下這傻子的,要不然夫子又不傻,平白無故的為什麼要收一個傻子來敗壞自己的名聲。”
“嗐,沒勁,夫子也不知道把這傻子的娘叫過去幹什麼,什麼事情要說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