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穿過來滿打滿算也才一天多,神魂對身體的改造尚且有限,但這一腳的力道也着實不小,生生将那人踹出去兩三米,這才跪倒在地。
校門口原本一片和諧,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卻一下子驚動了不少人,原本擠擠挨挨的路面瞬間清空了一塊。接着短暫的寂靜過後,又爆發出一陣更大的吵嚷聲,而岑璃直到這時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她從流光身後探出頭來,很快就認出了那捂着肚子跪在地上,蜷縮呻吟的人。
流光的手臂忽然被人抓住了,力道還有點大,她立刻安撫似得按住了那隻手,同時回頭小聲問:“怎麼了,這人你認識?”
岑璃抓着流光的手更用力了些,路燈照射在她臉上,似乎也透出幾分蒼白來。她先是抿緊了唇,過了會兒才輕輕點了下頭,同樣小聲回:“認識,算是我大哥。”說完停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不是什麼好人。”
看出來了,雖然這人一露面直接被流光一腳踹得岔氣,到現在也沒能說出一句話來,但當時這人沖過來時的氣勢洶洶流光可是一清二楚。要不是感受到對方身上傳遞出的惡意,她也不會二話不說直接上腳,畢竟系統已經告誡過她,法治社會最好不要動手。
現在圍觀的學生和家長就很多,流光掃了周圍一眼,也不好再做什麼。于是她幹脆轉身推着岑璃一起離開:“這家夥大晚上趁着天黑對女生動手動腳,被打了活該。咱們走吧,回家去了。”
這話流光故意放大了聲音說的,周圍人一聽是這麼回事,頓時不再管她打人了。反而對還在痛苦呻吟的男人鄙夷不已,有暴脾氣的路過他身邊,還順便踢上一腳,罵他一句“裝相”。畢竟一個大男人被個小姑娘踹一腳,在這兒裝得跟重傷似得,誰信啊?
校門口的人漸漸散了,流光也早拉着岑璃走得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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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生的時間總是很寶貴的,因為她們有永遠刷不完的題和寫不完的卷子。
岑璃和流光也是一樣,兩人回到家也才十點過十幾分。流光還沒來得及安慰岑璃今晚受到的驚吓,後者已經“哐哐”往她面前扔下了一堆卷子和習題。
這……老婆好像一點都不需要她的安慰啊?
流光猶豫着坐到了書桌後,然後陪着岑璃一起,刷題刷到了十二點。
直到小區裡的燈光都已經熄了個七七八八,兩人這才收了筆,一前一後洗漱去了。而等她們洗漱完躺到床上,已經是十二點半了,明天周一又得早起,留給兩人的睡眠時間隻剩下了六小時不到。
高三生的睡眠時間永遠是不夠的,所以今晚岑璃也不再糾結睡同一張床的問題。先去洗漱的她,甚至沒等到流光洗漱完回來,就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
流光站在床邊靜靜的盯着她的睡顔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輕手輕腳的爬上床關了燈……和昨晚一樣,怕吓到岑璃她不敢做得過分,可還是悄悄伸手過去,直到觸碰到對方手背這才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原以為又将是一夜好眠,結果半夜的時候流光就被身邊的動靜鬧醒了。
還沒睜眼,流光就感覺一副柔軟的身軀滾進了自己懷裡,本就警醒的意識瞬間清醒過來。可還來不及體會這溫香軟玉,睜開眼她就瞧見了對方閉着眼滿臉掙紮,還有滿頭的冷汗。
顯然,岑璃被夢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