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這幾日腦袋偶爾暈暈的,可能是熬夜沒休息好。”楚芷一晃了晃腦袋,暈暈的感覺好了些,“馮府的事情怎麼樣了啊,會給那些冤死的将士家屬補償吧?”
“自然。該有的獎賞補償不會少,曲解聖意蓄意謀害之人也會受到重罰。”
霍晟塵話音剛落,卻見面前人同片羽毛般随風倒下,落在他懷中,失去了意識。
将人抱到榻上,蓋好被子,出房門,霍晟塵帶着冷意的目光掃過重華宮上上下下的宮人,狹長的眸子眯了眯,沉聲問:“楚芷一不過回宮幾日便病倒了,你們平日,就是這般照顧皇子的?”
“攝政王息怒,奴才們冤枉啊!”
院中立刻跪倒大片,磕頭求饒。
“王爺,李太醫和王太醫在宮外求見。”遲羽說完,見霍晟塵颔首,派人将兩名太醫帶進來。
榻上,楚芷一面色慘白,唇色失去了往常的紅潤,即使蓋着被子,手溫依舊涼的驚人。
為首的李太醫頭發花白,是太醫署資曆最老的一位,他僅向榻上望了兩眼,心下便有了猜測,拎着藥箱步履匆忙地走到榻邊。
王太醫用餘光在氣氛緊張的重華宮看了圈,扶了扶腦袋上的官帽,拎着藥箱跟在李太醫身後。
卻不想才邁步進屋内,未向榻前靠近幾步,一道銀光從面前閃過,劍刃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瞬間吓的跌坐在地上,眼睛驚恐地瞪着,求饒道:“這……攝政王您這是何意啊,卑職昨日為七殿下請脈,并未出現異常啊。”
“并無異樣?”
霍晟塵視線從他無比狼狽的姿态掃過,落在榻上人染着病氣的面容上,“本王給你個機會,慎刑司和重華宮,想在哪裡交代?”
聽到慎刑司,王太醫慌了神,被攝政王送進慎刑司,不死也要半殘,“攝政王、攝政王饒命啊,卑職隻是聽命辦事,卑職也被逼無奈啊。”
見他肯開口,遲羽用破布捂住他的口鼻,将人拖出去審問。
屋内恢複安靜,青音按李太醫吩咐,派人将今日的膳食端進來。
李太醫僅查看了其中兩道菜肴,便有了定論,走到屏風後,行禮彙報道:“攝政王,卑職發現七殿下的膳食中被人下了□□,此物輕度可緻使頭暈頭痛、渾身無力肌肉抽搐,重則将窒息死亡。”
青音吓地驚呼了聲,跪下道:“求攝政王為我們家殿下做主啊,這宮中有人蓄意謀害我們小殿下。”
“青音姑娘倒也不必如此擔心。下毒之人十分謹慎,每次的藥量微小,平常的銀針難以測出,七殿下症狀發作時,也隻同普通寒症,并不引人注意。”李太醫又道。
霍晟塵聞言,眉目間籠着的擔憂減了些,随此而來的,是不可忽視的怒氣。
但凡與七皇子膳食有關的宮人,皆被帶走詢問,在楚芷一昏迷的時間裡,重華宮換了批新人。
楚芷一再醒來時,已是深夜。屋内點着燭火,藥味和熏香交織在一起,惹的他頭痛。
他隻記得和霍晟塵在湖邊交談,怎麼突然間昏迷,到現在才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