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對着睡着的小天使拍了張照,在心裡n+1次感慨完這小孩真可愛後,從微信找出一個百八十年不聯系的名字,把照片發了過去。
過了兩分鐘,白榆直接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白漾接到白榆的電話的時候,正在夢裡醉生夢死。
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看見屏幕上的号碼,白漾的手一抖,差點沒把手機給從床上扔下去。
上一次,他兒子給他打電話是什麼時候來着的。
哦,好像是她媽走的那天來着的……
這麼一想白漾心跳的更快了。
鈴聲響了幾秒後,白漾最終還是沒敢挂了,自暴自棄的接了電話。
一晚上沒睡,白榆的嗓子有點沙啞,“喂。”
聽見這個聲音,白漾瞬間就從床上坐起來了,咽了兩口口水,強裝鎮定的說道:“有什麼事嗎,這個時間點給爸爸電話。”
白榆冷漠的說道:“别那麼虛僞,我們兩什麼關系,你心裡清楚。”
白漾心底忍不住诽腹,就是因為清楚,你這個時間點給我打電話,我才害怕啊!
“我微信發給你的照片看了嗎。”
白漾點開微信,看着裡面的照片,求生欲爆表,“是你小時候的照片嗎,真可愛啊,簡直就……”
白榆面色更冷了,“不是我的照片。”
空氣仿佛停凝固了那麼一瞬。
白榆有些煩,從口袋裡翻出一顆糖,扔到嘴裡咬碎,發出咔咔的響聲,“你兒子都不認識了?”
白漾:“這個……”
白榆把碎了的糖渣吞下去,嘲弄的說,“我今天在路上撿到一小孩,他開口就叫我爸爸,我問他為什麼,你猜他怎麼說。”
白榆冷笑了聲, “他說是你讓他叫的。”
白漾渾身一激靈,返回微信聊天界面,仔細着打量裡面的照片。
半晌,白漾沒底氣的解釋,“這,我真不認識他。而且他不是叫你爸爸嗎,就不能……”
話還沒說完,白漾就停下了,恨不得把剛才說的話給吞下去。
他剛是腦子進水了嗎!
提這件事。
一直就壓着火的白榆,忍不住了,“怎麼,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二十來歲就在外面有那麼大一兒子了。”
白漾不敢說話。
白榆深深吐出一口氣,把話題拖回正題,試圖冷靜的和對方交流,“孩子他媽是誰。”
白漾小聲回複,“我不知道。”
白榆又想罵人了。
白漾:“我實在是記不清了,要不我……”
白榆懶得聽他逼逼,直接挂了電話。
白榆坐在沙發上,按了按太陽穴。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白漾的确是他血緣上的父親。白家有的是錢,白漾又是獨子,從小就花,還沒結婚就敢瞞着家裡人在外面有了情人,連孩子都生下來了。婚後也沒收斂,給白榆弄出一大堆可能連他自己都記不清的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
偏偏白漾是個除了張臉什麼都沒有的草包,在因為私生子的事和白榆他媽離婚後,徹底被老爺子放棄了,老爺子走了以後,也沒分給他什麼遺産。
理論上來講這幾年,少了老爺子的庇護,白漾怎麼說也該消停了,沒想到啊,這還有個‘大驚喜’。
白榆看了眼緊閉的卧室門,開始頭疼。
孩子肯定是不可能交給白漾那個人渣的,他估計也不會管。隻能暫時先在他這了,明天前去警局問問,等找到孩子他媽媽在和對方商量。
白榆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盡量克制住去打白漾一頓的沖動。
白榆沒有留人在家裡過夜的習慣,房子裡也沒有客房,他躺在沙發上,打算先這麼湊合一下,稍微眯一會,過兩個小時就起來。
這一眯,就眯到了下午了。
窗外的陽光斜斜的射入室内,将房子裡照的透亮,縮在沙發上的白榆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覺,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
白予安從卧室裡鑽了出來,輕手輕腳的走到窗台前,将客廳的窗簾拉緊後,好奇的在房子裡面轉來轉去。
小崽崽從客廳跑到卧室,再從卧室跑到書房,最後在一本日曆前停住,盯着日曆上的數字。
白予安睜大眼睛,“哇~”
* * *
白榆醒來時,剛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亮晶晶的眸子。
昨天晚上撿回來的小崽崽正趴在他腦袋旁邊,卷翹的睫毛輕輕顫動,一動不動的盯着他看,“爸爸,現在是20××年嗎?”
見白榆醒過來了,白予安将手中的日曆舉到白榆眼前。
白榆有低血糖,剛醒來腦子有點懵,木然的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白榆的錯覺,他總覺的自己說完後,小孩的眼睛更亮了。
小孩蹭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頭頂翹起來的小黑毛跟着一晃一晃的,亮晶晶的看着他,“爸爸,我好像穿越到八年前了。”
白榆眨了眨眼。
白榆又眨了眨眼
大概半分鐘後,白榆大腦中處理器才終于上線,接收并翻譯了這句話。
不過他的CPU可能還沒完全重啟。
不然的話,為什麼每個詞他都知道意思,連在一起就聽不懂了?
白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