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哥,晚上盤山公路有個小比賽,您去不。”
“不去。”
“這個比賽來了好幾個國外有名的車手的。榆哥,您真不去嗎?”
“不去。要看孩子,沒時間。”
“?!!”
白榆沒管電話那頭的狂轟濫炸,放下手機,恍惚的看着坐在沙發上正在喝牛奶的小孩。
小孩看起來大概五、六歲大的樣子,軟軟的。可能是剛剛哭過一場的原因,滾圓的眼眸裡水潤潤的,眼眶、鼻尖還泛着薄紅,腦袋聳拉着,抱着玻璃杯小口小口的喝牛奶,頭頂還有幾根不聽話的黑毛往上翹。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哪怕是在路上遇見,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的可愛小孩。
唯一的問題就是……
注意到了白榆的視線,小孩放下了手中的牛奶,舔了舔嘴邊的牛奶,帶着鼻音的喊了一聲,“爸爸。”
白榆:“……”
白榆覺得眼前一黑。
一個小時前,淩晨四點半。
這個點,天還沒完全亮,空蕩的街道上連個行人都找不到。
白榆剛過完他二十歲的生日,往家走的路上,忽然有隻小孩冒了出來。
冒出來的小孩大哭着撲到他身上,喊道:“叭叭!”
白榆一臉茫然,他以為小孩認錯了,直到低下頭看清小孩的長相。
這已經不是像那麼簡單了,這孩子簡直就和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白榆的大腦一片空白,等他回過神的時候,這小孩已經在他們家沙發上坐着了。
看着這個和自己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孩子,白榆自我懷疑了一瞬。
這孩子哪來的?
我的?
???
白榆用力朝自己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我的個鬼?
我和誰來的那麼大一孩子?!
“爸爸。”白予安歪着腦袋,不解的看着白榆奇怪的舉動。
爸爸在幹什麼。
白榆回過神,艱難的問了一句,“你……叫什麼。”
白予安:“?”
爸爸,這是……把自己打傻了???
雖然很奇怪,但白予安還是很乖巧的舉起小手回答,“安安,我叫白予安。”
姓白嗎?
白榆的眉頭蹙起,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他坐到沙發上,在手機一堆亂七八糟的照片裡找了半天,翻出一張合照來,指着照片上面的中年男人問,“你認識他嗎?”
白予安碰着牛奶,乖巧點頭,“嗯嗯。”
還沒等白榆松了口氣,就聽見小孩脆生生的回答,“是爺爺。”
白榆猛地被嗆住,轉過頭用力咳了兩聲,不可置信重複,“爺爺?他讓你叫他爺爺。”
白予安乖巧點頭,“嗯嗯。”
白榆忽然想通了什麼,指着自己,臭着張臉問道:“那他讓你叫我爸爸?”
白予安回想了一下。
爺爺要我叫爸爸,爸爸?
好像也沒有哪裡不對。
白予安猶豫了半秒,乖巧點頭,“嗯嗯。”
白榆深呼吸幾次,被氣的肺疼。
白漾你個腦殘。
在外面搞出孩子了,還讓他管我叫爸爸。
白榆的拳頭緊握,指關節發出聲響。
“爸爸。”白予安湊到白榆跟前,仰着小腦袋,滾圓的眼眸關切的看着白榆,“你是不是生氣了?”
白榆:“我……”
還沒等白榆解釋些什麼,白予安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從後面摟着白榆的脖子,半個身子依靠在他身上。
“爸爸,不要生氣了。”白予安毛茸茸的腦袋安慰似的蹭了蹭白榆的脖頸。
小孩子好像全身都是軟的,身上帶着淡淡的沐浴液的香味,攤在後背上像隻大貓一樣。
好可愛。
白榆側頭看着脖子上的小腦袋,沒忍住伸手捏了一下白予安的臉。
軟乎乎的。
白榆心底翻滾的火氣,忽然就消散了。
大概是之前半夜一個人在外面被吓到了,剛又大哭過一場,身後很快傳來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白予安直接挂在他身上睡着了。
白榆又捏了兩下白予安的臉,生疏的把小孩抱到了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