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瑤搖頭:“是我要寫。”
時下有錢人家的女兒,也是通文曉字,學琴棋書畫。對她能寫話本子倒是不稀奇。
“那姑娘拿來我看看。”
“構思了一夜,當場可寫來。”鄭瑤既然說要寫,自然不會叫掌櫃不同意,“掌櫃家中有老人去世吧?”
男人頗為驚訝看向她,道:“姑娘怎知?”
隻有柳進沒有大驚小怪,他畢竟見過鄭瑤非凡處。
匆匆一撇,男人身邊的經書是《地藏菩薩本願經》,家中老人去世多抄誦此書。鄭瑤沒有說出,隻道:“我是括蒼派李道長的俗家子弟,可以為掌櫃尊重做法事,消除冤孽。”
不管她猜得如何準,終究是個少女。男人也沒真正放在心上,道:“那就多謝姑娘,裡間有筆墨紙硯,自行用去。”
鄭瑤也不客氣,她還不到金丹修為,沒有望氣的功夫。但長輩去世,晚輩都會請僧人道士做飯。她說得到沒有問題。
柳進有些羞赧,随鄭瑤進了裡間。書生磨墨,她蘸滿墨水,揮筆寫下: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注1)
看得柳進流了一身冷汗。
王生豔遇美妾,生了貪念,豢養在身邊。誰知丢了性命。幸得賢妻相救,才得恢複心髒。
明明是秀麗小楷,卻看得書生渾身發冷,王生執迷不悟的樣子,不就是他前段時間被迷惑的模樣。
隻是他還沒被……
不等他多想,鄭瑤将寫好的志異文交到掌櫃那邊。
掌櫃拿起一看,不禁被這幽森的行文,鮮活靈人物刻畫吸引。看得毛骨悚然,同樣被吸引的是一位路過的秀麗的婦人。
她旁邊丫鬟道:“夫人,這文裡妖怪不就像少爺遇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