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看不上我,是她眼瞎耳聾。”常充又對下屬吩咐,“去鲛人那裡看看,做好了麼?
不過一會兒,蝦兵捧着一寶盒出來。
妖神掀開,笑對鄭瑤道:“你上回不是想學劍,劍雖不可,但舞綢卻可。”
鲛紗凝練的白綢,光華燦爛,宛如月光拂過,流雲飄拂。
鄭瑤看這白綢好像沒有力量,但也實在是個寶物,便笑吟吟接下。
摸索華美的鲛紗,她心念一動:“河伯為妾身做白綢,其他娘娘卻沒有,顯得不美。不若為她們也做些首飾絹帕之類。”
“姐妹之間一心和諧,河伯也就沒有後院煩惱。”她猶似善良提議。
妖神點頭:“汝說得甚是。”
鄭瑤又道:“河伯不用說是妾身的提議,這好人便讓您去做吧。”
妖神心情大好:“美人事事為我着想,當真賢良。”
随即又問:“你可引氣入體了?”
鄭瑤心頭一緊,果然瞞不過他。
妖神望着她雪膚花貌,雲鬓花寰,寬大的錦袍襯得美若神仙妃子,令人垂涎:“美人築基,我們就入洞房,做真正的夫妻。”
鄭瑤臉色微白,強作歡顔:“妾身會勤勉修行。”
常充歎氣:“我以往雖對凡女無情,但實愛美人。并不會過度采補損耗你,美人放心。”
他确實沒有說謊,說一心為淫·樂,能練氣了便可入手。他等着她築基,無竭澤而漁的想法,是為長久。
鄭瑤臉色已緩,不是很快動手就行,待她築基與師父共同聯手,定能出去。
鄭瑤在師父指導下,日日苦修,一月後,便練氣初期了。
李濁清很是欣慰,暗道不愧是先天靈體,可謂一日千裡。又囑咐她:“引氣,練氣,凝元築基。練氣是築基的前提和基礎,猶如凡人建房打地基,務必提純靈氣,不可惰懶。”
也是怕她這麼順利,日後招雷劫深重,所以第一步就要走穩。
鄭瑤鄭重點頭。
而這一個月内,鲛人那邊苦不堪言。
鄭瑤出了修煉的側殿,小藍魚和别的魚兒在那玩耍,見到她興高采烈跑過來:“九娘娘,您看,大娘娘送來了一尺鲛紗。”
那鯉魚精見她懂事,沒有向大王告狀,又勤勉修煉,便有了幾分好感,送鲛紗獎賞。
鄭瑤挑起沒有煉制的鲛紗,仍盈盈華彩,此物所做的衣衫法器水火不侵,雷電不擊。河伯雖圈養了一群鲛人,但也産量極少,隻供他與鯉魚精二妖使用,偶爾賞賜寵幸的美人、手下。
透明的鲛紗上卻有一滴血淚,很淺,已成粉色。
小藍魚疑惑:“怎麼會有眼淚?”
鄭瑤自是知道原委,這裡還有她的手筆。當初回家探親時,便聽得鲛人繁重的苦役。她如今再加了把火。
妖神好面子,答應給各個娘娘鲛紗制品,自是要落實到位。她還将自己得到一整個白綢的事散播出去。其他娘娘不敢多想不敢多用。但大娘娘就未必了。
一個小老婆用一條綢,大娘娘還不得做件華服。那鲛人們的日子從有一絲喘息,變為窒息。
面團捏的人,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也要反了。
“走,我們去看看那些鲛人怎麼做事的?”鄭瑤暗自盤算,這去看火候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