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趙孟殊的院子,怎麼會有女人□□?
正沉浸其中的時候,傅清瑜隐約聽到敲門的聲音,還有呼喊名字的聲音。
是一道氣勢洶洶的女聲。
“有人嗎?趙孟殊!”
“有人嗎?誰在裡面?”
模糊間,似乎是這幾個聲調。
她眨了下眼睛,意識到那道聲音屬于誰,快感與緊張感猝不及防席卷全身。
她不去看趙孟殊的臉色,支起身體,回吻他,拽着他繼續沉浸在無邊情欲裡。
上了她的床,就不要想下去!
桑榆隻叫了兩句,便被夏岚捂住嘴拖出院子。
新婚夫妻親密,他們一貫是不留在門前守門的,可沒想到桑榆臉皮厚到這個地步,聽見了不走不說,還直接大刺刺敲門,真是夠厚臉皮的!
夏岚直接把桑榆拖到謝有儀的院子。
從前,謝有儀都是跟趙昀和共處一院,但自從跟傅清瑜争權奪利失敗後,她被迫告别主院,隻好住在偏院裡,同時,她在趙家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這些事情,桑榆都是不知道的。
她的小公主,心底隻有光輝明亮的事情就好這樣烏糟糟的爛事,還是不要進她的耳朵。
聽到庭院外傳來的異響,謝有儀擡目看一眼苗秀,“發生什麼事了?鬧鬧哄哄的。”
苗秀:“我出去看看。”
一出門,苗秀就看到坐在地上的桑榆,她披頭散發,顯得無比狼狽,夏岚如同門神一般筆直站在桑榆身後,跟她老闆一樣目中無人。
苗秀皺起眉頭,壓住脾氣,勉強溫和問:“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小榆怎麼坐在這裡?”
她本意是想問桑榆怎麼會被夏岚搞得這麼狼狽,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夏岚是傅清瑜的人,看在傅清瑜的面子上,她也不能不對夏岚恭敬有禮。
夏岚似笑非笑,“這得問問桑小姐了,大晚上不睡覺,跑到松山堂聽牆角,還大吵大鬧,這就是夫人的家教嗎?”
苗秀擰眉,“小榆,你怎麼回事?大晚上去什麼松山堂?”
桑榆怔怔的,一行清淚緩緩從面頰滑落,“我是聽見裡面有女人的聲音。”她猛然擡頭,質問,“松山堂怎麼會有女人!是不是有人偷偷進去了!”
夏岚勾了勾唇,剛想說什麼,苗秀朝她投來懇求的目光,夏岚一怔,閉上嘴。
苗秀蹲下身體,輕輕攬住桑榆,溫柔說:“是的,大少爺在國外出差還沒回來呢,裡面怎麼可能有女人的聲音呢?要麼是你聽錯了,要麼是偷偷有人進去了。”
桑榆重重點頭,“對,一定要重重懲罰那個女人!”
一場鬧劇終于落幕,夏岚慢悠悠往松山堂走,手機屏幕亮了亮,是少夫人給她發了消息。
少夫人:[剛剛來的人是桑榆?]
夏岚:[是,中午來的人也是,現在桑小姐還不知道您跟大少爺已經結婚了,她還做着當少夫人的美夢呢。]
少夫人:[不要戳破她,陪着她演就是了。]
身邊的人閉目睡去,傅清瑜為他輕輕掩住被角,擡步下床,她走到院子裡,确保不會被人聽到聲音,撥通電話。
“母親,我希望你立刻把桑小姐送出國,不然,我這裡有桑小姐藏書閣推人的視頻,您也不想這則視頻全網通傳吧。”
謝有儀剛剛将桑榆哄睡,便接通到傅清瑜這則通話,她氣得眼珠翻白,胸脯起伏,她咬牙切齒,“我已經花了一千萬了你還想怎麼樣!”
傅清瑜聲音淡而無波,“把她送走,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謝有儀冷笑,“傅清瑜,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怕什麼,你不就是擔心孟殊跟小榆舊情複燃踢了你嗎?請你有點自知之明,你不就是個替身罷了!”
傅清瑜含笑,“母親,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是替身上位,但您也是小三上位不是嗎?您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趕緊把她送走,不然,我不僅會讓她打人的視頻鋪滿全網,還會讓記者堵在趙宅門口采訪她,您想,這件事鬧大,丢的是誰的臉?”
謝有儀臉色又紅變白,最終還是屈辱答應了。
傅清瑜打完電話重新回到卧室,她小心翼翼上床,剛要掀開被子,床上的男人忽然睜開眼,眼神清冷而鋒利,“出去做什麼了?”
傅清瑜動作一頓,掀被子的手悄無聲息移到枕頭上,表情切換自如,溫柔道:“老公,我知道你不喜歡跟我睡一張床上,我剛剛出去是想看看偏房可不可以睡,我剛剛看過了,那裡是可以睡得,就是缺我常枕的枕頭,我過來拿枕頭。”
趙孟殊平靜看她。
傅清瑜柔和跟他對視,面含輕笑,一絲破綻都不露。
最後,趙孟殊的目光落在她按着枕頭的手上,他笑了笑,好整以暇,“那就去吧。”
傅清瑜輕輕低頭,姿态柔順,“好。”
她從容拿起枕頭,慢慢走出主卧房,穿過正廳,走到偏房。
偏房也是正經的卧室,但規模比主卧小一些,傅清瑜掀開被子躺下,慢慢閉上眼睛。
傅清瑜睡眠質量不好,總是做噩夢。
不到五點,她便驚醒過來,一頭冷汗,睡裙被汗水浸濕,渾身黏膩膩的。
她禁不住深呼吸,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緩,瞳孔慢慢有了焦距。
這裡不是傅家那個狹小逼仄堆滿垃圾的閣樓,而是在趙家老宅。
她現在是趙孟殊的太太。
徹底清醒過來後,傅清瑜去浴室洗漱,洗完澡,将偏房收拾成沒有人睡過的樣子,她拿着枕頭回主卧。
傭人們還沒起床,整個松山堂都是冷清清的,主卧也是昏暗的,窗簾掩蔽。
傅清瑜将枕頭重新擺放在床上,小心翼翼沒有弄出一點聲音,而後重新掀開被子躺進去。
趙孟殊還在睡,呼吸清淺,眉目冷清如畫。
傅清瑜目光冷靜看着他,不像看愛人,倒像看一柄尚方寶劍。
一柄可以助她手刃仇人的尚方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