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這個事,開學就高三,我們年級組長開了個會,根據雲影同學最近的表現看來,建議和祁聞禮同學新學期座位分開比較好。”
七月的天,頭頂幾台老式風扇“咯吱咯吱”作響。
雖然已經躺醫院休息一周,但雲影依然覺得惡心不适,失去以往活力,臉色蒼白地趴在辦公桌下,隻留雙眼睛慚愧看祁家父母。
那天電話道歉他們态度好得她臉紅,自己再耽誤人家成績就太可惡了。
樣子看得祁媽媽心疼,她隔着桌子摸了摸她的手安慰。
“Lily,這事不全是你的責任,聞禮也太沖動了,考慮得不夠周全。”
轉頭對班主任說,“老師,我們兩家隔得近上下學接着方便,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坐一起沒什麼的,而且聞禮從小就獨來獨往,我和他爸說的話他也不一定聽啊。”
“但這樣會影響祁聞禮的成績吧,他以後大學可以保送世界頂尖名校,留在國内實在太可惜了。”鄭老師眉頭緊鎖,打量病殃殃的雲影。
小丫頭片子表面柔弱,實際比男孩還皮,成績也一般般,他向來不喜歡這麼鬧騰的女孩,可不想因為她把年級第一名影響了。
“各位家長還是謹慎考慮一下吧。”
影響向來是不好說的變量,氣氛安靜下來。
最後是雲翊放下白玉茶盞,他向來隻為孫女說話,但有關未來的事還是要謹慎,“我看這事也需要問問孩子自己的意見。”
不知道為什麼,雲影莫名害怕聽見祁聞禮同意,捂着耳朵鑽進奶奶懷裡,後背被輕拍着安撫。
于是一群人轉而看向沉默做題的祁聞禮。
他自進來就安靜不說話,也不參與讨論,成熟得不像個孩子。
鄭老師有種挫敗感,這種事在别的家長身上向來百試百靈,怎麼到他們面前就不好使了,想到這孩子平時禮貌聰明,肯定一點就通。
“祁聞”
“謝謝老師關心,但沒必要,雲影的成績對我既構不成威脅,也沒有後腿可拖。”祁聞禮站起來,遞過來在做的高數,幾乎全對,衆人一片了然。
鄭老師也被堵得啞口無言。
後面的讨論雲影不記得了,但那種淤泥裡的窒息感讓她每次遊泳都要做心理工作減輕不适感。
·
“咳咳。”她站在洗漱台前。
一手捶着胸口不住咳嗽幹嘔,一手拽住祁聞禮的手,可能是多年的相處習慣,每次和他待在一起,遇到害怕的東西都會下意識拉住他,莫名覺得安心。
他倒也由她拉着,站在身後用手拍後背,試圖讓她咳出所有水。
“水。”她啞聲開口。
晚上沒吃什麼,沒吐出食物,但胃酸讓嗓子熱辣辣的疼。
祁聞禮轉身去接熱水過來,她打開水龍頭漱口幾次,又喝下他端來的熱水,沖淡喉嚨裡的胃酸,才覺得舒服些。
等幾番折騰完,她感覺頭暈眼花,雙腿也發軟,一屁股坐在洗漱凳上小聲喘氣。
“好點了嗎。”
聽見他的聲音,她想起勾搭的事,但現在這半死不活的狀态根本沒心情,而且頭發和身體濕漉漉的,這樣下去肯定會感冒。
扯了扯他衣角,祈求地看向門邊架子上幹淨浴巾,“老公。”
祁聞禮心領神會,把她頭發挽起拿毛巾包好,接着蹲下身把她扯過去扛在肩頭,單手抱着腿,走到門口扯下浴巾和毛巾回卧室。
她本來就沒力氣,幹脆把他當人力車夫,乖乖趴着不亂動。
等進卧室,大門關上,她被放下來,手扶着牆站在邊上,看見他把綿密厚實的浴巾在床上鋪開,又急匆匆去隔壁衣帽間,打開一個個抽屜認真翻找她的睡裙和小褲。
暖色燈光下,他忙碌的背影寫滿安心與溫柔,讓人想依靠,雲影不自覺盯着他看,眼眶泛起酸意,上次對她這麼好的人還是奶奶,可惜她已經走了。
祁聞禮這麼會照顧人嗎,以前怎麼沒發現?
直到親耳聽見,“脫掉。”
他站在她面前舉着浴袍,雲影知道這是要她穿,擡頭瞧眼吊燈,又瞄小腿上啪嗒滴水的浴巾,這麼亮,弱弱提醒,“太亮了,關一下燈。”
“會看不見。”他認真分析。
她臉色泛起紅潮,裡面什麼都沒穿,看見還得了,但關了燈他們都看不見,可能惹出更多麻煩,“那你把眼睛蒙上。”
“好。”他從抽屜拿出她送的領帶蒙住眼睛,雙手舉着衣服。
她拿過小褲,歪頭确認他看不見後,轉身背對他,指尖抽出塞進夾層的浴巾一角,早濕透的浴巾微微掀起就整張脫落,“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露出一身盈盈水色奶白肌膚,半蹲下穿好小褲,退後側身擡手伸進他舉着的浴袍袖裡。
看着左手順利通過,她松一口氣,把肩靠過去點繼續另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