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無效。
劉舉的出局很好地說明這點。
作為WD°的嫡公主,許夏有一萬個理由繼任首席執行官。
無一例外,幾人齊刷刷舉手,投了贊成票。
“這兩份圖紙,交給設計師,本周之内,出兩款對戒産品。”
一口氣和酒莊簽下五千萬的大訂單,許夏并不是一時沖動,血壓飙升做的決定。
她要讓精釀啤酒和WD°結合,把WD°的市場開拓到更為年輕化的用戶群體中。
苦想兩天,許夏從費歉身上得到了靈感。
這兩款對戒是男女款,女款為【瘾】,男款為【戒】。
戒肩是兩條纏繞着的小蛇圍成的莫比烏斯環,不同于其他鑽戒,其戒臂有一道淺淺黑色凹痕,采用的材質是陶瓷。
兩款鑽戒均為禮盒裝,除了鑽戒,禮盒中還附贈一罐特調精釀啤酒。
其宣傳語為:“喝了這酒,帶上戒指去告白吧。”
一切的籌備,隻等啤酒音樂節。
紅頭文件下發,不僅董事會被大換血,就連CEO都換了。
秦恨退居副總,輔佐許夏處理公司事務。
消息一出,公司上下再度炸裂,他們隻以為大美女是新來的設計師,卻不成想,人家直接飛上枝頭,成了首席執行官。
【我靠!我踐行承諾,我再也不遲到早退了!】
【秦恨是招曲老太太恨了嗎?活閻王被撸下來了哈哈哈!】
【好美好美!她來了她來了!】
【我要努力搬磚,當總裁助理!】
許夏對那些話一概不知,她認真盯着電腦屏幕,那些記錄自己母親的生硬文字就在面前。
可逝去的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小時候,每當許夏深陷絕境,她總會告訴自己。
要好好活下去,要替她的母親,看遍世間風景。
“母親,我會幫你奪回屬于你的一切。”
鼠标翻滾,最後停在一個人的名字上。
何穆。
.
頭頂花灑濺出溫熱的水珠,落在發絲間。
水漬流淌,滑過脊背處的傷口,費歉咬緊朱唇,握住花灑頭。
疼痛席卷,費歉卻并不打算停下。
霧氣氤氲,女人的額間落下的,不知是汗珠還是水珠。
良久,她披上浴巾,赤足坐在浴缸邊緣,靜靜思索着。
這趟去富善市并非一無所獲。
她得到了兩個消息。
曲千晚,是曲老太太的女兒。
許夏,是曲千晚的女兒。
水眸掐滅光彩,費歉無力地靠在陶瓷牆壁,沾着水汽的手指從煙盒勾起一根細支香煙。
煙絲在幽暗的房間燃起一絲微亮,聽着隔壁的狗叫,女人眉頭緊蹙。
剛推開浴室門,費歉愣住。
面前的女孩兒也愣住了。
她上下瞧着半露香肩,身上隻圍了松松垮垮浴巾的費歉,啧了一聲:“這位小姐,公共場所,請你穿好衣服。”
“回來了也不說一聲。”
指尖掐滅燃了一半的香煙,費歉順手丢在垃圾桶裡。
放下【十二】,小狗汪汪汪地圍着費歉亂跑。
“這不給你送狗來了。”
許夏輕笑,目光停留在費歉白皙筆直的雙腿上,“幾日不見,愈發标緻了。看樣子,以後可得給費小姐漲價了。”
“我費歉賤人一個,再怎麼打扮,在你許老闆眼裡也比不上路邊搔首弄姿的小姐們。”
費歉裹緊浴巾,遮住鎖骨。
許夏不語,隻是瞧着。
手腕被突然扣住,費歉整個人被抵在浴室門口,回神間,浴巾已被輕輕巧巧地卸下。
“我來教費小姐,要想賣出好價錢,可不能保守了。”
鳳眼橫生幾分邪祟,許夏毫不避諱地注視費歉,言語更加輕佻。
許夏攥着手裡的浴巾,蓋在費歉的發絲間,輕輕柔柔地幫她擦幹挂在上面的水漬。
這是許夏第一次瞧見費歉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觸目驚心。
下流話堵在嘴邊,許夏鎖住柳眉,臉色陰沉。
“費小姐這是玩兒脫了?和誰做的,下手這麼狠。”
即使努力裝作輕松,可許夏的聲音還是止不住地抖。
那些新傷舊傷,是常年累月的毒打堆積下來的、
許夏怎麼可能不懂,費歉那麼驕傲的人,究竟經曆過什麼。
“是你給酒莊融資了五千萬?”
費歉抓住許夏的手指,指尖勾住,一并垂下。
“你消息蠻快。”
許夏松手,向後退了一步。
“商場不講感情,許夏,你不必可憐我。”
那聲音清冷,帶着讓許夏陌生的疏離。
費歉轉身,重新穿好衣服,卻被人從背後攬入懷中。
“許夏。”費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