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了。”
羚羊珠寶本來就應該是她的。
費湘要向費珏淺證明,費歉不過是個滿腦子隻想着談戀愛的跳梁小醜,論天分遠不及自己分毫。
離了費珏淺,那個笨蛋姐姐一無是處。
她費湘才是羚羊珠寶,唯一的繼承人。
秦恨笑了,她贊許地點點頭,欠身敬了費湘一杯酒。
“我幹了,你随意。”
許夏這才看出秦恨的手段,這女人很懂得利用自己的相貌優勢,無論是男是女,隻要見過,沒有不對她留下深刻印象的。
秦恨懂人情世故。
“現在我們是朋友了嗎?許老闆。”
從飯店出來,秦恨笑意盈盈。
短短一天不到,許夏對秦恨的看法倒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秦恨像隻狐狸,不論發生什麼事,總是笑。
許夏欣賞秦恨,她也明白,想要扶起WD°,搞垮費歉,她需要像秦恨這樣的人人才。
“你怎麼會知道費湘那麼多事情?”
秦恨聳肩,“我的小許老闆,您就是太單純了。這人啊,就好像那小蛇,外表越漂亮,毒性越大。”
她罕有正色道:“她們喜歡什麼,想要什麼,你隻要拎起那蛇尾巴,朝着七寸狠狠鞭打,不用費力,那毒蛇,會吐着信子告訴你。”
“人最複雜,也最簡單。因為他們有極強的欲望。那欲望,驅使他們苟活于世,也成為他們最想掩藏的七寸。”
許夏“咦”了聲,歎道:“七寸什麼的我倒不清楚,但我瞧出來了。你喜歡她。”
許夏有意打趣,她先行走到保姆車前,給秦恨開了車門。
如此禮遇,倒叫秦恨受寵若驚,看向許夏的眼神多了分複雜。
心事被拆穿,秦恨也不掩藏,失口笑道:“小千總還說不清楚,我的七寸,您不是一清二楚嗎?”
許夏從剛見秦恨的時候就發現了,她對待費湘異常上心,換句話說,秦恨在緊張。
可秦恨是個談判專家,也是曲孜很信任的手下,大大小小的場面什麼沒見過?
怎麼會對一個樂隊主唱的談判如此擔憂?
女人如水,秦恨更是把專屬特性發揮得淋漓盡緻。
秦恨上車時,金發焗油味道還沒完全褪下,穿衣風格也和她本人的氣質格格不入。
不像談生意的,倒像是去約會的。
“隻不過,她好像把我全忘了。”
秦恨笑着歎息,自嘲般搖頭,“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不見得無情,她不是還同意和你去聽Mr.O的講座了嗎。”
許夏性子溫和,在秦恨面前也全無架子,倒叫秦恨好感倍增。
“曲總走後,公司四分五裂,許老闆,那些人可不好對付。”
秦恨指的是董事會的家夥。
WD°搖搖欲墜,比起經營公司,許多董事隻想掙快錢,把手裡的股份套現,過養老生活。
“WD°業務繁亂,人員冗雜,是該砍掉一些了。”
鳳眼半阖,許夏倒有些累了。
鬼門關裡走了一遭,除了那人,她倒什麼也不怕。
高層任人唯親,拖家帶口,公司内部管理混亂,烏煙瘴氣,逼走很多設計師。
黑色保姆車停在大廈前,絡腮胡子彎腰為許夏開門,跟随許夏和秦恨走進WD°總部。
“秦,秦總,您來了!”
正塗着指甲油的女前台手一哆嗦,玻璃瓶傾倒,灑在了筆記本上。
秦恨皺眉,沒說話,隻是朝許夏歉然一笑。
從前台到員工,看見秦恨就跟遇到祖宗似的,不是躲閃就是小聲議論。
秦恨能到公司,那真是閻王顯靈,吓得衆人從一樓狂奔到十樓,通報敵情。
“秦恨來了!别玩了!”
“活閻王啊我靠,她不是休假嗎?怎麼殺回來了?”
原本摸魚聊天嗑瓜子的員工趕緊坐好,打開電腦,裝模作樣地工作。
“那是誰?”
“好漂亮,是新來的設計師吧?”
“這麼漂亮的設計師會來WD°嗎?怎麼可能,估計過不了幾天就跳槽到隔壁羚羊珠寶了。”
他們見秦恨害怕,但又忍不住想湊過來認識許夏。
很快,公司内部群就炸開了消息。
【活閻王帶着美女進公司了!】
【真的是大美女,我見了,特别好看!】
【專心幹活,想被活閻王罵嗎?】
【弱弱插一句,活閻王咋染頭了?】
【做個夢,大美女能到公司上班嗎?她要是能來,我以後再也不遲到早退了,我發誓!】
【别想了,咱這破公司是什麼鬼地方,能留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