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朗去上班了,吳江發微信私聊黃朗,問:藝術節我看回播了。你倆和好了?
狼:算不上【高傲臉】【高傲臉】但我允許他重新追我了。
黃朗鎖屏,其實這事還有點尴尬。
那天藝術節氣氛烘托,他情緒到達高峰,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本來他還可以假借生氣綁着陶也,想靠近他總還有個理由。
現在都說清了,黃朗還想粘着陶也,會顯得自己很好哄一樣。好像分開的這三年就像個笑話。
他們終究不是從前的他們了,怎麼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黃朗久久望向鎖着門的一号會議室。
陶也正在裡面和陳典聊天,打了個噴嚏,道:“不好意思,您繼續。”
“最後,他聽到你要上訴,立刻承認自己所作所為,答應在微博公開道歉。”陳典說道,“和你想象的一樣,就是個草包。”
“謝謝您陳律師,這個結果我挺滿意的。起訴他我不為經濟賠償,隻有一個訴求‘恢複名譽并公開賠禮道歉’,既然目的已達到,就沒必要深究了。”陶也笑笑說,“畢竟接下來還要找工作,等判決結果下來少說要個一兩年,拉長戰線對我來說沒有好處。”
陳典給他倒了杯咖啡,兩人在會議室,下午的陽光照得空氣通透,從高樓上俯瞰,下面的街景、汽車、行人,就像微縮模型一樣。
“接下來打算做什麼?有想好嗎?”陳典問他。
雖然這不是他職責範圍内的該問的,但相處下來,他覺得陶也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陳典希望過了這坎,他能有好的發展。
“可能還是會做老本行。”陶也笑着說,眼裡有光,“我不想認輸。”
陳典也笑了,說:“你和第一次見面時不同了。”
“是嗎?”陶也有些詫異。
“眼神不同了。人有了希望,眼睛看起來就會不一樣。”陳典說道。
陶也怔住,才意識到,好像真的是這樣。
從重新見到黃朗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像被重新洗牌了。
他罵着、哭着、鬧着、纏着,把陶也死死綁在身上,一步步往上爬,把陶也帶出了深淵。
黃朗手裡端着個水杯,他本來是去茶水間打水的,可這腿怎麼就沒忍住,走着走着就走到這邊了。
他在玻璃窗外盯着,看陳典和陶也在笑着,莫名醋意湧動。
喲喲喲,看呐,多悠閑多美的畫面。
兩人在律所會議室喝下午茶呢......
陶也察覺到背後炙熱的視線,他回頭,看見了黃朗。
陳典也看見了黃朗,那小子望向陶也的眼神,直勾勾的,不帶一絲遮掩,恨不得把人看穿那樣。
這眼神可一點不清白。
陳典默默觀察着,突然心裡冒出個有趣的念頭。
他隻是答應了黃朗,不告訴陶也是黃朗找他幫忙打官司的。
其他事情他可沒做保證。
陳典腹黑地笑笑,說:“你知道嗎?我問黃朗,你是他什麼人?”
“他怎麼說?”陶也好奇。
“他說,你是他的貴人。沒有你,他走不到今天。”陳典說完,笑着看窗外那個小孩,“他把你看得很重。”
陶也回頭看着黃朗,眼裡帶着笑意:“其實他不知道,我本該在三年前被醫生宣判終生癱瘓的那晚就走了。我早做好了決定。而他的出現打亂了一切,直沖沖闖進我的人生裡。是他在堅定地拉着我向前跑。”
黃朗隻見陶也嘴巴一張一合,那雙漂亮的眼睛正望自己。
他端着水杯假裝隻是路過,飛快地逃走了。
過了會黃朗又溜達回會議室,陶也已經走了,隻有陳典一個人在那。
“典哥,”黃朗笑嘻嘻從門邊探頭,“他走啦?”
陳典點頭。
黃朗邊喝水邊邊踱步到陳典身前,靠在辦公桌上,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他最後是不是看着我說什麼了?”
“是啊,”陳典立刻應道,餘光瞥見黃朗逐漸伸過來的腦袋,故意賣關子,笑眯眯說,“想知道你自己問去啊。”
“我就随口一問。”黃朗灑脫地擺擺手,端着水回去了。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實際上人在工位魂已經飛了。
辦公椅上跟有火燒屁股似的。
他恨不得現在就找陶也問清楚。
接下來的2個小時,他平均五分鐘查一次手機,想看看陶也有沒有給他發消息留言。
那倆人倆到底聊啥了?不是聊案件嗎,和他黃朗有啥關系?
怎麼最後陶也看着自己笑成那樣?
此事必有蹊跷。
還有,就這樣一聲不吭走了啊?
來都來了也不參觀一下他工位,唠唠嗑啥的。
或者晚上一起在這邊吃個飯嘛,都碰上了。
搞得跟陌生人似的。
黃朗把手機屏幕鎖了解,解了鎖,在陶也的聊天框和主頁來來回回切換。
就是打不出那句充滿挽留意味的“你走了啊?”
不行!
不能再想了黃朗!
你有點出息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