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萬，”餘哥吞雲吐霧，“你拿什麼做抵押？”

黃朗尴尬地笑笑，雙手搓了又搓，局促道：“餘哥，我這不是實在沒東西賣了，急着用錢才......”

“不，”餘哥搖頭，打斷他，不容置辯，“你不能壞我的規矩。”

他挑眉看着眼前這小子，上下打量，目光落在那雙清澈的眼睛上，用集市買菜般随意的語氣道：“角膜怎麼樣？”

“什麼？！”黃朗着實吓到了，他聽過這人做事亂來，但不知道竟到了這種程度，他壓着恐懼道，“餘哥，您說笑的吧？”

“你覺得呢？”餘哥嘴角扯出一個笑，推起滿臉褶子，眼神陰森，“要麼你找銀行借？”

他知道找自己借錢的都是什麼人，都是些走投無路的，被排擠在社會邊緣的，最不起眼的底層人。

他們爛命一條，隻要給夠錢，什麼都願意做。

黃朗想，3萬塊，跑幾個月外賣應該是能賺回來的，再不夠晚上再去打一下零工，隻要肯幹，哪裡賺不到錢。

隻是陶也不能再等了。

他胸口被支具磨爛的皮膚，晚上結好了痂，白天又給搓破，一天天熬下去，和上刑有什麼區别。

黃朗咬牙，這錢得借。

“行，成交，”他打了個借條，一筆一劃簽上自己的名字，“錢什麼時候到賬。”

餘哥接過，笑笑，朝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

“緻富寶到賬，3萬。”黃朗的手機響起。

……

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黃朗叼着筆頭，鉚足勁瞪着眼前那道英語閱讀“45.what can be a suitable title for the text？”

這看一眼就知道選B啊。

诶等會，C選項文中确實也提到了......

有沒有可能其實是A？雖然A裡的單詞沒有在前文出現，但理解下來文章所想體現的中心思想就是這個吧。

要麼選D，其他三個看着都對，肯定是陷阱，就選個怪的。

黃朗大筆一揮，在題号旁邊寫下大大的D。

他迫不及待翻到最後一頁，正确答案是：

45.B

“操......”黃朗罵出聲，早知道不改答案了。

每次都是對的改錯，錯的沒改。

不做了不做了......黃朗把本子合上。

今天陶也回來得格外早，多難得啊，他心思早飛了，哪還學得進去。

黃朗走到浴室外，裡面水聲很響，他嘴對着門縫喊：“你想吃點啥不——我給你炒——”

“不用，我在公司吃了。”陶也把水關了，邊擰毛巾邊答。

“青瓜炒肉怎麼樣？冰箱有一小坨肉，前天在南巷市場買的，特劃算，比我們樓下市場便宜3塊。早知道你回來就給炒了。”黃朗懊悔道。

平常晚上一個人他就燙個挂面對付下，偶爾心情好再加個蛋奢侈奢侈。肉都是遇見便宜的買來放急凍囤着，等陶也周末回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