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緊張地問道：［宿主，你沒事吧？要是不能破陣出去也沒關系的，不要勉強，大不了重置時間我們再來一次。］

和系統綁定後，林昭隻要不是身消道隕，神魂俱滅的緻命傷，在劇情點過不去的時候都可以讀檔重來。

但她實在不是個有耐性的人，她用指腹擦了下嘴角的血迹：“不用，能不能出去不試試怎麼知道？”

林昭忍着靈根相沖的痛楚，努力感知着陣眼準确位置。

找到了！

她雙手緊握劍柄，足尖一點，高高躍起。

翻飛的紅衣在風中烈烈，林昭舉劍刺入正上方的一處鐵鍊之間，劍身一旋，将其生生砍斷。

伴随着串連昆侖石和其他攀雲鍊的靈力鍊斷裂，這個陣法如多諾米骨牌一樣分崩離析，崩塌湮滅。

林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一點碎石掉落在她面前。

她用劍随意撥開，碰觸到石子的刹那，陣法靈力再次凝聚。

林昭神情錯愕，那碎石慢慢變得透明，所有的石頭成了大小不一碎裂的鏡片，裡面映照着她無數塵封的記憶。

青衣男子在鳳凰花樹下笑得溫柔，朝她輕喚。

“師妹。”

林昭不自覺伸手要去觸碰，下一秒，畫面被圈圈漣漪漾開，等到鏡面清晰，裡面浮現出另一張俊美如俦的臉。

少年白衣玉冠，面容昳麗，天光绫下覆着的那雙漂亮的眉眼空洞森然。

“師娘。”

這聲稱呼讓林昭有一種恍若隔世的不真實感。

然後兩片鏡面突然相撞在一起，少年的劍刺入青年的心髒，殷紅粘稠的血從鏡中汩汩滲了出來，“啪嗒”滴落在了林昭的眼眶。

視野绯紅一片，林昭腦子一下子宕機變得空白。

等到她從混沌中回過神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陸朝天擔憂的神情，和周圍人一臉驚懼的模樣。

“……我怎麼了？”

陸朝天也不知道該如何講剛才發生的事情，少女一身紅衣，胡亂瘋砍石頭和鎖鍊，甚至還差點傷到人。

他含含糊糊道：“沒，就是你好像中了幻術，就像我之前被狐妖給迷惑了那樣。”

“不過你不用擔心，已經沒事了，我們已經到達山頂成功通過考核了。”

說着陸朝天對林昭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

竟然不是實陣，是幻陣。

這是林昭完全沒有料想到的。

她恍惚地站了起來，感覺到除卻周圍和她一起通過考核的衆人，上面還有幾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林昭竭力壓下喉嚨因為靈力沖撞而泛上來的腥甜，不讓人看出異樣。

登頂的衆人之後被一一帶到了問仙台去測靈根，然後發放玉牌，道袍和分配住所。

林昭的靈根是屬性相沖的雙靈根，這種資質修行受限，和五靈根或雜靈根一樣，隻能勉強夠到修道的門檻兒。

而陸朝天在繼唯一一個安然無恙登頂，達成一鳴驚人成就的考核者後，再次被測出了單系木靈根，完成了真正的脫穎而出。

問仙台上，靈婵盯着那抹紅色身影許久，直到消失在了視野裡也沒挪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