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麼了嗎溫妍?”
齊暄問她的時候,溫妍正坐在一旁抽筷子,她沒想到話題這麼快就引到了她這邊。
她挨個兒把筷子放過去:“早上你說那蛇長着兩對翅膀的時候,我就覺得熟悉,隻是一直想不起來。”
許明洲一頭霧水,什麼翅膀,什麼蛇,他完全不知道呀。
“等一下等一下,什麼玩意兒長着翅膀?蛇啊?”
知道許明洲的疑惑,齊暄耐心地和他解釋:“電話裡你不是問我有沒有發現嗎?這就是發現。”
“今天早上我和溫妍遇上了一群怪蛇,那蛇身上長着兩對翅膀,能飛五六米遠,而且攻擊性還特别強。”
齊暄夾了一筷子菜到碗裡:“我們抗蛇毒血清沒帶全,合适的裝備也沒有,所以才決定先回來一趟。”
許明洲坐在一旁聽的口瞪舌呆,齊暄不是在跟他開玩笑吧。
蛇?長着翅膀?還能飛?
“真的假的?齊暄你别騙我……”
許明洲轉頭看溫妍,希望溫妍能告訴他齊暄在逗他玩兒呢,結果溫妍卻給了他一個十分肯定的點頭。
“不是?你倆真遇見這麼離譜的東西了?”
齊暄吃了口飯,反問許明洲:“我還能騙你不成?”
許明洲呆在了原地,默默地吃起了飯,沒再說話,他需要時間去說服自己,世界上真的有這麼怪異的東西,而且坐在自己旁邊的好兄弟今早才剛從蛇口裡脫困。
齊暄沒管許明洲,而是看向溫妍:“你接着說吧,是想起什麼來了嗎?”
溫妍咽下嘴裡的飯菜:“嗯,剛才我打電話問過靈玉了,那怪蛇很有可能是《山海經》裡提到的鳴蛇。”
齊暄下意識皺眉,臉上是毫不遮掩的疑惑神情:“鳴蛇?”
“這是《山海經》中對它的描述。”溫妍拿出手機,将靈玉發給她的短信遞給齊暄看。
屏幕上有幾排端正的黑體小字:鳴蛇,狀如蛇而四翼,其音如磬,見則其邑大旱。
齊暄念完後神色複雜,有些不可置信:“神話中的生物居然真的存在!”
溫妍寬慰他:“目前我們還不知道黑蛇的叫聲是否如書中所說,為鐘磬之聲,或許不是呢?”
齊暄不由得苦笑,如今是與不是都已經不重要了,他們這一路走來見的怪事還少嗎,哪一件說出去不是駭人聽聞。
“算了,管它是不是,總歸它是蛇這一類沒錯吧。”
溫妍不想潑齊暄冷水,可思索再三覺得還是得告訴他,聲音輕輕的說:“也不一定……”
許明洲已經想明白有一會兒了,窩在一旁聽了半天,看他倆讨論的這麼認真,終于忍不住插嘴:“不是,你們還打算回去和這什麼鳴蛇鬥智鬥勇啊?”
齊暄和溫妍的目光頓時全集中在了許明洲身上,齊暄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為什麼一定要回去。
“這些天我和溫妍四處奔波,找了一圈下來隻有今天遇見的鳴蛇符合我們的要求,不論是不是,總要抓回去讓機構檢測一下吧。”
許明洲有些惱他:“就為了一個不确定的可能,你就冒這麼大的險,你不要命啦!”
一瞬間,三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很尴尬,溫妍默不作聲地低下了頭,齊暄和許明洲之間的事,她作為外人并不好插嘴。
空氣安靜的過去了一兩分鐘,最後還是齊暄開口打破了這個僵局。
“小媛的情況你也知道,我費盡心思才讓她有所好轉,現在好不容易找到點線索,我總不能因為遇上些困難就直接放棄吧。”
他又過去拍拍許明洲的肩:“沒事的,我會小心的,而且還有溫妍在呢。”
這麼多年的兄弟,不說知根知底,但許明洲多少還是了解齊暄的。
看他那架勢,許明洲就知道肯定是勸不動他了,隻能退而求其次:“那好吧,不過這次我要和你們一起去。”
這次換齊暄反應強烈了:“不行!我和溫妍去是因為我們都有親人患病,需要找法子救治。”
他看着許明洲的眼睛,嚴肅且認真:“可你沒有,你有自己的生活,如果這次跟我們去出了什麼事,你讓叔叔阿姨怎麼辦?”
許明洲覺得無奈,怼他說:“原來你也知道危險啊。”
他自顧自地夾菜吃,完全不把齊暄的話當回事:“那我就更得跟着去了,從你和溫妍來青海我就想幫忙,你已經前後拒絕我兩次了,事不過三吧齊暄。”
齊暄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可一句“事不過三”把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為了不讓齊暄鑽空子拒絕他,許明洲幹脆把他可能會念叨的一切都給規劃好了。
“我爸媽那邊你不用擔心,有我小叔在不會有事的,他可比我靠譜多了。”
“而且你和溫妍,兩個加一塊都不一定有我能打,有我在,你們也能安全點,不是嗎?”
許明洲說完,還專門看了齊暄一眼,笑的之得意,像是笃定齊暄沒有理由再拒絕他了一樣。
齊暄幾度欲言又止,他還真沒法反駁,因為許明洲說得對,他小時候專門練過,自己和溫妍确實打不過。
許明洲态度堅定的跟要入黨似的,任齊暄再說什麼也不肯改變主意,沒辦法,齊暄隻能妥協:“那就一起去吧,到時候見機行事,大家都小心點。”
溫妍點頭,也對齊暄這位十分講義氣的朋友多了幾分了解與敬佩。
内部矛盾解決了,那就該商量商量怎麼抵抗外敵了。
齊暄将話題拉回到被許明洲打斷的地方:“如果說,鳴蛇并不是蛇類,那抗蛇毒血清買與不買好像沒什麼區别。”
許明洲倒是出乎意料的樂觀:“死馬當做活馬醫嘛,咱把所有的抗蛇毒血清給買全了,如果都沒用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說的也是,不過溫妍想了想,索布德這個鎮子不大,血清這東西或許醫院裡并沒有常備,就算有,可能也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