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着吃了将近十天的各種大補之物,以至于吃到最後聞着肉味都想吐。
但好在,這個吃法還是有那麼一點用的。
這周結束的時候,奕舒腳已經能落地了。
隻是有些劇烈運動還是不能做,得再注意一段時間。
不過今晚的晚自習和明早的早讀她可以了。
然而奕舒并不想。
想到明天要早起,她的内心就充滿了絕望。
以至于在吃過晚飯後本來應該去學校了,奕舒還磨磨蹭蹭的不肯穿校服。
秦柔走過來:“還沒好?你王叔都在外面等着了。”
“媽媽。”奕舒慢吞吞的穿上校服:“我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
“什麼?”
“我以後能不能都走讀?”
秦柔一眼看穿了她:“想偷懶?”
“……”
其實奕舒偷懶點并沒有什麼,她是從小被寵大的,天天在學校那麼辛苦,他們也怪心疼的。
隻是……
“公裡裡最近事情多,爸爸媽媽實在沒時間照顧你。”
奕明誠公司裡出了一點事,最近兩人忙的焦頭爛額。
之前要不是奕舒扭了腳,她也不必每天特意趕回來給她做早晚飯。
奕舒雖然不知道奕明誠的公司裡出來什麼事,但最近奕明誠确實很忙,好幾次飯吃到一半就出門了。
雖然有些嬌慣,但她并不是完全不懂事的小孩。
頓了兩秒,奕舒乖乖拉好拉鍊,拿過書包:“好吧。”
奕舒的腳還沒完全好透,照常是不需要跑早操。
等六點了她才起床洗漱往教室走。
到教室坐定後,門外,跑完操的其他人才往回走。
奕舒越過人群,看到了裡面最為突出的江侵。
他一直是極為耀眼的存在,人群中永遠是最先讓人看到的那個。
隻是今天的他,好像跟往常有點不一樣。
奕舒看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是哪裡不一樣。
江侵把校服拉鍊拉下來了,現在跟别人一樣,隻拉到胸口往上。
規規整整。
原本被領口遮住的那一半下巴和一截脖頸也跟着露出來。
上面沒有了青紅。
已然是好了。
但又跟别人不一樣。
他下巴的弧度很好看,不過分尖,也不過分方正。
是恰到好處的堅毅。
脖頸很修長,上面還覆了一層薄薄的肌肉,隐約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凸起的喉結在光影下上下滾動,透出一種别樣的味道。
等他回到座位了,坐下了,奕舒才發現,他脖頸上還有顆黑色的小痣。
明明是淩厲的少年,卻少了幾分原本的尖銳,添了幾分難言的野性和……性/感。
奕舒收回視線的時候,心口莫名跳了幾下。
江侵真的,過分好看。
今晚的夜格外靜谧。
江侵洗漱完,揭了手背的創可貼單手給自己上藥。
十天過去了,手背原先觸目驚心的傷口已經結了痂,快好了。
手裡的藥膏,也沒了。
江侵将最後的一點擠出來,抹到傷口上。
正準備将空掉的藥管連同用過的棉簽一并扔進垃圾桶,想到什麼,江侵手一頓。
幾秒,他收回手,将藥管蓋上,然後連同沒用完的碘酒棉簽創可貼,以及那張帶有奕舒清秀字迹的小紙條,一并裝回了袋子裡,放進抽屜。
第二天上課,奕舒就發現,江侵的手沒貼創可貼了。
而他手背上傷口結了痂,看起來很快就會好。
自從雨傘事件後兩人的關系恢複到了從前,甚至還比從前好了些。
奕舒有點高興,也就沒忍住,她看向他:“江侵同學,你的手快好了?”
江侵垂眸,就對上一雙眼。
那雙眼落了窗外淺淺的天光,柔柔的一笑,裡面的光就碎開來。
琉璃般幹淨澄澈,裡面全是真心實意的開心。
第一次,他沒有因為别人的越界而表現出冷淡或是生氣。
沉默半天,隻低低應了聲:“嗯。”
一班的教室打掃是按座位來排的,四個人為一組。
今天,輪到了奕舒他們這。
也就是說,今晚的教室,将由她,江侵,以及夏凝和賀章四人來打掃。
晚自習結束後,一班照常有學生沒有很快離開,留下來繼續自習。
這場自習一般會延遲到九點多。
大概九點四十,教室裡才會基本沒人。
奕舒本來是想着九點四十以後再打掃的,但一下自習,後面兩人就喊了她。“小奕舒,商量件事呗?”
“什麼?”奕舒手裡拿着筆回頭。
“我跟夏凝一會兒跳出去去網吧,現在先把能打掃的打掃了,餘下的,你跟江侵幫忙善後一下?”
“跳出去上網?”奕舒眼睛一下驚的圓溜溜的:“這個萬一被抓到會被通報批評的。”
她一臉三觀被颠覆的模樣特别可愛,夏凝忍不住擡手捏了下她臉:“這個不是你擔心的事,你就說,這個忙能幫不能?”
“唔,忙當然可以。”
如果江侵不願意,她就把剩下的打掃幹淨,反正教室也沒有很大。“那就謝了。”
夏凝和賀章很快打掃起來。
兩人都是在家裡不怎麼幹活的,挑着人少的兩排掃把劃拉了兩下,又把黑闆擦了,就算是交差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