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楓着實沒想到自己在哪兒都能遇到鬧脾氣的小孩子,輕車熟路順毛哄道:“真真小師父教訓得是,我以後一定好好待它,再也不叫這寶貝疙瘩蒙受半分委屈……”
“………”
近旁的衆人自然聽出了他這連哄帶騙的意味,隻不過沒有拆穿罷了。
凡真将信将疑,戀戀不舍揉了好幾下才交還給季秋楓:“你…你保證!”
“我保證!!”季秋楓隻差兩指并天發誓。
這毛茸茸的小東西倒是尤為可愛,拿頭去蹭季秋楓的手,撒嬌意味十足。季秋楓愛憐心起,捧起它貼了貼自己臉頰。
溫馨片刻,季秋楓扯下一塊衣角疊成一頂尖尖的帽子将之罩住,又貼上符紙,把它打扮得像個施行巫術的巫婆。
“去吧!”
凡真擡手不及,沒抓住它,便對季秋楓道:“你才答應了我要待它好!”
季秋楓無奈道:“真真小朋友,要是我們都死在這兒,就沒辦法再待它好了。”
他們是盤上的棋子不由自主,可呆瓜卻不是,此間唯有這隻能言人話的鹦鹉有些用處。
符紙乃隐身咒融合通靈咒,呆瓜眼見的一切皆會清晰無比的傳入季秋楓耳目。為了安撫這個負氣不想理他的小朋友,季秋楓還拉住他的手,道:“别生氣了,讓你一同瞧瞧。”
視線忽地拔高數尺,登高望遠,才見他們頭頂的這一片天際居然隔得很遠,再看身下,卻非季秋楓以為的方正棋盤,而是類似鄭旁阿的算盤,坐在其上的每個人都是一顆算珠。
橫木與檔大緻可見,阻隔衆人的視線,隻能聽見彼此的聲音。自行離位者死,待到一雙手撥動“算珠”,最終還是免不了一個死字。
懂棋者衆,自有辦法可破,可是對于算盤這樣的仙器,知之者甚少,更别說精通。
凡真這才相信季秋楓所說的“都死在這兒”并非胡話虛言。
這一方天地觀完,呆瓜隐入一角光亮之中。兩人眼前一白,好片刻之後才聽到聲響。
滾珠相撞清脆不已,是撥弄算盤的聲音。
“你什麼話都不說,那我們來玩個遊戲解悶吧。”
不待榻上的男子回複,這人便開始了他的遊戲。
算盤上“棋子”七零八落相距不同,卻對應着每一顆算珠,經由撥弄之後要是剛好對應着人,他便放出女羅織将之勾走織成衣物或是直接就地處死。
纖長指節動作起來不緊不慢,他還故意小聲念出初習算盤時的口訣:“三上三,三下五去二……”
一方銅鏡窺視着算盤上的衆人,待他撥弄完畢,好死不死恰好對上季秋楓身側的凡真,他“呀”了一聲,故作驚訝道:“怎麼是你的小師弟呀?這可怎麼辦才好……”
凡孞本就面色不佳,見他似乎真的要動作趕忙拽住他的手:“不行!”
鄭旁阿卻無賴道:“君子一言驷馬難追啊,阿孞師兄,你這樣可叫我難辦了!”
季秋楓:“……”
凡真:“……”
本就不是君子裝什麼無奈,真是不要臉!
他反握住凡孞的手,道:“那這樣,你親我一下,或是脫一件衣裳,我就放過他……”
大尾巴狼立即露出真面目,僵持片刻,凡孞阖上眸,認命一般褪下了裟衣。
這個遊戲還真是解悶,撥弄幾次都分别對上不同的人,凡孞褪得隻剩一件單薄的亵褲,要是再褪,那就要少童不宜非禮勿視了。
季秋楓正糾結要不要丢開凡真的手,這小朋友卻先一步把他拽得更緊。
“……”這可不是什麼可以随意觀看的畫面,此道損心,惡如洪水猛獸啊!
鄭旁阿再次撥弄起來,約莫是心情不錯,這一回沒有再對上任何人,他收回算盤,唇邊帶着一抹笑肆意打量觀賞。
手随心而動,輕撫過凡孞緊實的肌肉,無不孟浪道:“寶貝兒,你這身材還真是不錯……”還湊近去咬耳朵,故意道:“實乃大補。”
季秋楓趕緊使力甩開凡真的手,不知出了什麼岔子,連同他自己也看不見了。
凡真眼眶立即紅了:“那魔頭……他、他要吃了我師兄!他要采補我師兄嗚嗚!”
“……”
季秋楓還真不知如何安慰他,趕緊去捂他的嘴。
“真真小朋友你小聲點,等下大家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