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需要過多猜測言述,季秋楓朝左右顧盼一圈,心下即刻感歎不已。
第一個念頭——
哇哦,我娶了我的徒弟們!
第二個想法是——
果真刺·激!果真變態!
同娶兩三個就已經足夠變態了,好家夥,他這一娶娶一窩,可比霍光才變態得多!
心内千般念,身子卻像被操控的木偶,同其他弟子一般下跪,伏身,磕頭。季秋楓毫無反抗意識,配合得很。變態人做變態事,于情于理都說得過去。
幾拜拜完,所有人都端端直立,猶如雕刻的石像。季秋楓擡眸凝視,頓在原地。
面前是次序羅列的靈牌,霍府祖上十六七八代基本都在其上,靈牌本身并無異常,異常的是最角落,最不起眼的地方多了一塊模糊不清的靈牌,隻有一個“青”字尚且可辨。
沒來得及多想,不知道是他拉着弟子們還是被弟子們拉着,一同踏進了“新房”的大門。
這可不妙!
然比起逃之夭夭,季秋楓迫切想知道他喜歡的那位姑娘何時現身,霍光才這個花花公子究竟為何會把她害得那樣慘。
新房内,‘新娘子’正襟危坐,即使已經背脊酸疼,仍舊坐得筆直。忽地門被推開,開合後腳步聲越漸近來。
一步、兩步……十七步。
一雙修長好看的手緊握秤杆,珍重緩慢的揭下蓋頭。本該是郎情妾意交杯飲酒共度春宵,兩人卻争得面紅耳赤不可開交。
到底發生了何事?
原來是新娘子揭下了新娘子的蓋頭,新娘子毫無防備,猝不及防被新娘子扣住腰身,新娘子惱羞成怒,揮手便是一巴掌過去,然而還沒來得及,就被新娘子摁在榻上了。
新娘子切齒罵道:“賤骨頭!活該被人玩弄糟·蹋!為什麼……為什麼?!”
新娘子緘默,新娘子怒不可遏:“我看你要被玩·死才甘心!!”
新娘子扒開了新娘子的衣袍,可謂粗暴,可謂激烈。
季秋楓踹門進去,從一地狼藉中瞧見了兩個身影,他們倒在榻上,若再遲一些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叫季秋楓大為震驚的并不是霍府内有這樣的事,而是榻上這兩個人。
他那溫潤如玉的大徒弟一副霸王樣,此刻正壓在他那便宜外甥的身上。他要不是某人的師尊,某人的舅舅,他倒想直接走人關門,成全他們。
新郎官如何容得下這樣的事,他叫人拖走了下頭那位新娘子,剩下的這位,一連被淩辱折磨半個月後香消玉殒。
霍府新人流水般而來,夫人納到二十五位時,好像消停了一段時日。
每一日新房内都會掀起灼熱浪潮,烈焰滔天,水深火熱中,總能聽見一個純稚執迷的聲音叫着青青。
這一夜霍光才醉了酒,也不知道誰被他扯到了新房裡,極盡瘋狂暴虐,甚至可以聽見極力壓制的悲泣。
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像她?
翌日新房便封鎖貼條,霍少爺不許任何人進到那裡,而後很快,府内便開始死人。
最先消隕的是東裡夫人,依照排名她為第五,府内下人便稱她作五夫人。
缭繞薄霧陣陣拂過,床榻間,回廊邊,勾欄裡,好似又有人在他耳畔低語:“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像她?”
是無奈至極,也是一場豪賭。
自每個房間流連而過,季秋楓聽了好幾次這句話,心中已有論斷,他加快步子,推開了最後一間房門。
梅朵綻放,縷縷清香不敵十七夫人通紅的眼眶。
“你說什麼?!”季秋楓原以為得到的必是相同的答案,卻并非如此。
“你是新郎,我隻是十七。我不敢愛你………”
連一滴眼淚也不曾有,僅僅紅了眼眶。她道:“我不敢愛你……”
我是十七,我把自己裝在殼子裡,我不敢愛你。
若不是季秋楓早就對這些話語耳熟能詳,他還真覺得十七夫人無辜至極。被曆煞侵害的弱女子該是何其無辜,可是霍府這麼多人,她并不無辜。
她動了心,動了情,她活該如此,她一點也不無辜!
季秋楓忽地抓住她,長臂一攬,把人拽進自己懷裡。他低頭俯視着她,兩片薄唇殷紅如血。
“你跟我走,做我的夫人,可好?”
仿佛碰到了她的傷疤,秀眉緊鎖,面目開始猙獰,季秋楓待要再下猛藥,懷裡的人卻化作了一縷绯霧。
以東裡夫人為首,夫人們亡前肝腸寸斷,所言便是“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向她?”
而以曼青青為首,道的是“我把自己裝在殼子裡,我不敢愛你”。
此言一出,那便預示着………
曼青青要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