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濃稠如墨,将整個顧家豪宅包裹其中,城市的喧嚣在這濃稠的黑暗中漸漸沉寂。
沈聆和宋明夷貓着腰,躲在一輛散發着腐臭氣味的垃圾堆後,刺鼻的味道鑽進鼻腔,沈聆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用衣袖掩住口鼻。
不遠處,身着制服的保潔人員推着垃圾車緩緩走來,她們将垃圾車裡的東西倒在了垃圾桶裡,并轉身抽了一口煙,待保潔人員轉身時,沈聆和宋明夷迅速起身,利落地翻進垃圾車,蜷縮在散發着惡臭的垃圾堆裡。
她們蜷縮着身子躲在垃圾車裡,感覺到小輪子轱辘轱辘地往前推着,從垃圾車外隐隐約約傳來保潔人員的聲音。
“奇怪了,我怎麼感覺今天的車這麼重啊?”
“沒道理啊,這不是剛倒了的嗎?你錯覺吧。”
“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唉,今天下了班要回去早點睡。”
躲在垃圾車裡的兩人不敢說話,還好她們的體型都算瘦弱,雖然躲在垃圾車裡,但卻也不太明顯。
刺鼻的臭味直沖腦門,那味道腐爛中帶着幾分腥臭,手邊、腳下是還沒有倒幹淨的廚餘垃圾,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垃圾車停了下來,兩人聽到保潔人員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才小心翼翼地從垃圾車裡探出腦袋。
“就是這兒了。”
沈聆擡手推開垃圾車的蓋子,從垃圾車的縫隙往外看去,發現她們正在一個類似保潔間一樣的地方,周圍沒有人,保潔間的燈已經關了,沈聆那雙适應了黑暗的眼睛逐漸看清了保潔間的一切——
白色的地磚、不鏽鋼的桌子,靠着牆邊放着掃把和拖把,在桌上放着各類清潔劑,這裡似乎是顧宅清潔人員的工作室,在牆邊還挂着幾件白色的保潔人員工作服,以及一本工作日志。
空氣中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地上有點潮濕,隐隐約約留着工作人員離去時留下的腳印。
沈聆環視了一圈,确認周圍并沒有監控攝像頭:“明夷,我們可以出去了。”
宋明夷微微點頭,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我們按計劃行動,小心為上。”
兩人這麼說着,離開了垃圾桶。
“小聆聆,我們把這個衣服穿上吧!這裡還有口罩,換上這一套應該就沒人覺得我們是小偷了。”
“什麼呀,我們本來就不是小偷啊。”
“額,對哦,我這老鬼鬼祟祟的,都習慣了哈哈哈……”
兩人換上了保潔人員的衣服,雖然衣服有點大,但還算合适,在戴上口罩之後,兩人貓着腰,推開了保潔間的門,朝外走去。
走廊兩側的牆壁上,挂着一幅幅價值連城的油畫,畫框均是由厚重的實木打造,雕刻着精美的花紋,與畫作相得益彰,畫中人物是中世紀人物,他們或神情莊重,或優雅淺笑,他們的目光似乎穿越了歲月,緊緊地跟随着每一個經過的人,讓人莫名地心生局促。
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熏香,那香味幽微而綿長,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甜味,萦繞在鼻尖,揮之不去。
走廊的盡頭,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占據了整面牆。
此時,夜色如墨,窗外的黑暗如同一頭巨獸,将整個世界吞噬,透過窗戶,隻能隐隐約約看到花園裡的樹木在夜風中搖曳,它們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投射在地面上,如同鬼魅般扭曲、晃動。
偶爾,有一絲微風吹過,吹動着厚重的窗簾,窗簾輕輕擺動,發出 “簌簌” 的聲響,更增添了幾分神秘而陰森的氣息。
她們的腳步輕得幾乎沒有聲音,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觸動任何警報裝置。
根據之前的分析,那帶着露台的房間很可能就是顧健的房間,那房間在二樓,兩人沿着樓梯,從一樓緩緩上樓,樓梯的木闆在她們的踩踏下偶爾發出輕微的 “吱呀” 聲,讓人心驚膽戰。
終于來到二樓,她們在東側的走廊上停下。
沈聆将耳朵貼在一扇門上,仔細聽了聽,确定裡面沒有動靜後,向宋明夷點了點頭,宋明夷再次施展□□,打開了顧健房間的門。
房間裡煙霧缭繞,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道,讓人有些刺鼻。
房間的布置異常奢華,仿佛置身于一個豪華宮殿之中——隻見一張巨大的床鋪占據了房間的中心位置,柔軟的床墊和華麗的床罩顯示出主人對舒适生活的追求,昂貴的家具擺放得整整齊齊,每一件都散發着獨特的光澤,無疑是高品質的象征。
沈聆和宋明夷對視了一眼。
“這應該就是他的房間吧?”
“看這樣子,應該是……”沈聆走到書桌前,看見書桌上放着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