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梁家的人嗎?
吳妄沉默着,轉頭離開。
“東廂房……按道理應該是客房,如果是梁家的人,應該不至于住在這裡才對……”
他心事重重地離開了東廂房,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通過傳音入迷之術,傳入耳中。
“道長!救命啊——”
吳妄腳步一頓,擡起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沈聆?!”
這聲音明明就是沈聆的聲音,着急忙慌中帶着幾分絕望,吳妄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顧不得許多,他丢下手中的茶盤,身形一動,那身影越過房頂,幾步之下,便離開了梁家祖宅。
此時,在他身後,有個監控攝像頭随着他的工作轉動了一下,盯着他消失的方向,拍攝下了這一切畫面。
而在監控攝像頭的屏幕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坐在屏幕前,看着屏幕上的這一幕,他冷笑了一聲。
“年輕啊,到底還是沉不住氣。”
他悠然地端坐在那張漆黑如墨、散發着冷冽氣息的老闆椅上,身體微微後仰,而在他眼前,則整齊劃一地擺放着十餘個電腦屏幕,這些屏幕緊密相連,如同鑲嵌在牆壁上一般,将整面牆都覆蓋得嚴嚴實實。
每一個電腦屏幕上所顯示的畫面,都是梁家祖宅内部各個角落裡的景象。
通過那些高清的監控攝像頭,可以清晰地看到祖宅中的一草一木、一房一舍,從莊重肅穆的大堂到清幽甯靜的花園,再到隐蔽神秘的地下室,所有場景都盡收眼底。
此時,這些屏幕上正實時播放着不同區域的動态影像。
有的屏幕裡,幾個仆人正在忙碌地打掃庭院;有的則顯示着廚房中廚師們精心準備佳肴的身影;還有的能看到書房中書卷被輕輕翻動的細微動作……無數個生活片段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生動鮮活的梁家祖宅全景圖。
此人面容威嚴,儀表堂堂,他便是當前梁氏集團的話事人,梁業。
在他身後,穿着職業裝的女秘書遞來了一杯咖啡。
“梁總,您的黑咖啡。”
“嗯,放着就好。”
女秘書擡眼看了一眼屏幕:“那個道長走了嗎?我們特地安排人在他面前說話,把他引到東廂房,他上鈎了。”
“嗯,看這樣子是走了,我讓世紀酒店的梁經理用傳音入迷之術将那小姑娘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聽見了那小姑娘的聲音,就着急忙慌地跑了,呵,一介鼠輩,跟屋檐下逃竄的老鼠有什麼區别?”
女秘書也跟着一笑:“不過這樣看來,他倒是很緊張那個小姑娘呢。”
梁業一聲冷哼:“眷戀于情愛之人,注定難成大事。”
梁業的眼眸陰冷着,閃爍着就寒光。
“這不是很好嗎?他是我們目前知道的唯一一個可能和吳家村有關的人,我們要搜集軒轅氏所有的稀血,他或許能幫我們補齊最後一環。”
梁業點了一根雪茄,深吸了一口,他擡起頭,看着那一個電腦屏幕上放映的畫面,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明,俯視着世間衆生。
女秘書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妩媚中帶着幾分陰森的寒意:“當年我們讓顧老五帶人辦事,他辦事不力,沒能讓我們我們集齊所有軒轅氏稀血,這次用顧老五當誘餌,挖出吳家村的後人,也是他應該為梁總做的。”
“哼,顧老五,一介匹夫罷了,如果不是我們梁氏賞臉給他一口飯吃,當年他早就餓死街頭了,哪有現在娶妻生子的好事。”
“最近我看咱們世紀大酒店的營業額挺好的,顧老五的兒子還算能幹,雖然酒店發生了兇殺案,他卻能以此為契機,用靈異話題引人注意,最近酒店的名氣倒是提升了不少。”
“是啊,要不是看他們還有一點利用價值,他們還真不配苟活這麼多年。讓顧老五活到現在,我們梁氏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趁着他的蠱毒還沒有發作,把他作為棋子,引出吳家村後人,這也是他最後一點價值。”
他話鋒一頓,繼續說道。
“隻不過,還無法确認那個叫吳妄的小子究竟是不是吳家村的後人,當時屠村,偏就少了一個小孩,那個叫吳妄的來自青城山,難道說,這其中還有青城山的手筆嗎?”
“但是,他也姓吳,我感覺……”
“但是,如果他真的是吳家村的後人,青城山難道不會考慮到還會有人追殺他嗎?如果是我的話,改名換姓,隐姓埋名,這不是更好的辦法嗎?”
“這……”
“還繼續讓他姓吳,這究竟是缺心眼,還是一種障眼法呢?”
梁業深吸了一口雪茄,長長地吐出了白色的煙,那缭繞在身周的煙氣,也氤氲了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