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心頭一跳,态度立馬端正了起來,翻身平躺,手腳擺放得規規矩矩的,平靜地說道:“咳,好不容易和你做一回兄弟,那就這樣抵足而眠吧……啊,今天好累,我快睡着了,晚安,兄弟。”
對于這種撩了就縮的惡習,虛冷哼一聲表示不悅,“所以不在意形式隻是随口胡言,身體變了,你的判斷也一起改變了。”
“我什麼時候說不在意形式了?”這句不算原話,所以十七飛快地否認了,“隻是說比起表現出來的樣子,本質更為重要。”他瞄到虛冷漠的側臉,頓了頓,小聲說道:“如果你覺得我在說謊騙你的話,那就來吧,我并不是因此改變了看法,隻是因為不熟悉的身體稍微有些别扭。”
說罷做出毫無抵抗的姿态,放松四肢,露出了脆弱的脖頸,十七的面帶微笑,神情輕松自然,并無絲毫緊張恐懼,如一隻恭順無比的獵物。
這是一個等待被占有的姿态。
虛垂目俯視,如同猛獸在思考落下獠牙的地方,他的身影與黑夜融為一體,血紅的雙目似乎永遠冷漠無情,仿佛死神伺機發出奪命的一瞬。
虛的手慢慢爬上十七的胸膛,按在心髒鼓動的地方,感受分毫不亂的節奏,他陳述道:“你好像一點也不緊張。”
十七笑道:“這種時候心跳一快,你又要亂想,覺得我在騙你,在害怕,所以滿腦子绮念隻有強行壓下去了。”
“你為什麼不怕我呢?”虛低聲問道。
“你不是說過如果我害怕你你就殺了我嗎,你也已經有超越我的武力,我毫無防備,自然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間,所以我就不敢害怕了。”十七歡快地答道。
“你笃定我不會殺你。”虛冷靜地說道。
“我無所謂你會不會傷害我,陷入愛情的腦袋不會考慮那麼多,隻會做自己覺得快樂的事,等哪一天心灰意冷了再來考慮這些吧!”十七一臉笑意地調侃道。
虛嫌棄地說道:“難道你不是一直都是這幅蠢樣。”
“難道不是被你刻意養蠢了嗎,現在又嫌棄起來了,簡直無理取鬧。”十七搖頭歎氣,見虛逼人的目光冷冷地掃過來,拿袖子一捂臉,側身裝睡。
十七感覺到身邊的動靜,片刻後,他被翻了個身,枕在一隻手臂上。他摸了摸手臂上健碩的肌肉,悲傷地想道:明天脖子又要歪了,誰知道呢,穿上衣服看上去如此修長,脫下衣服……
半睡半醒間,他突然聽見虛輕聲問他:“想不想馬上變回來?”十七也分不清做夢還是現實,胡亂點了一個頭就進入了沉沉夢鄉,一覺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