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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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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好此言方出,四近裡喧嚷聲漸起。

瀛國自古風靡陪葬流俗,然自大成立國,開國皇帝明禁以活物殉葬,莫說活生生的人,即便是家禽走獸亦不可同人随葬,違令者當斬立決。大成至今已延國百年,各州各縣,哪怕是邊陲小城亦未聞以活人作葬的案宗,更何況是天子腳邊的淮城?

祝家娘子所訴之案倒是撩起民衆的興頭,再言,祝好所訴竟是淮城首富尤琅長子,誰人不曉尤衍為人四十年擢發難數?小到教匪滋事結黨淩民,大到奸淫擄掠用賄營求,此城百姓無不畏他,無不盼他伏法。

是以,淮城百姓既聞祝好控訴此等人渣自是心潮澎湃,未及半刻鐘,此案似如綿雨迅即灑向淮城匝地,衙外觀場及其長街看客列隊至數裡。

張謙以驚堂木阻遏衆人交耳,“空口無憑!再則尤家勢衆,尤氏既欲将你戕害作陪葬女,你又如何得以遁身?祝氏可攜物證人證?”

祝好自襟撚出宋攜青予她的身契,“此契印有祝岚香與尤衍私钤,尋常人家納妾何須書身契?此契并非買民女之身,而是欲買民女性命。”

“至于人證。”祝好意味深長地斜觑側旁立候的尤衍,“城尾東郊二裡地的方娘子便是民女的人證,或可言,民女與方娘子互為人證。方娘子日日至府衙敲擊登聞鼓亦欲訴告尤衍以活人作葬!民女與方娘子……皆為陪葬人選,而民女并非于尤家遁身,正如張大人所言,尤家勢衆,民女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又怎可與其匹敵?”

“尤衍之所以釋民女歸家,隻因宋姓公子以百金為民女贖身。奈何送信小厮玩忽職守,民女至尤家妝閣梳妝換衣時他尚未将此事傳達,正因如此,民女方與方娘子于妝閣結識。”祝好言此,泫然泣下,“未想升堂鳴冤之際,方娘子竟不知所蹤,今日機運絮因苦求十日方得!她又怎舍無故失期?”

祝好雖未直接挑明方絮因失期與尤衍相幹,然大夥兒皆明其間暗喻。方絮因擊鼓鳴冤十日,鬧得淮城人盡皆知,尤衍豈會未覺?準是尤衍為令方絮因無從上堂指供,暗中相阻于她。而祝娘子直至今日方才露面,尤衍自是未料她會為方絮因上堂證言,這才将祝好遺漏,令她有機可乘立身府衙陳案。

尤衍聞此神情從容,他未見絲毫慌促,倒是張謙急赤白臉,“既如此,你與方氏從何得知尤氏欲行此等陰私?你與宋氏是何關系?他何故為你贖身?”張謙問言如許,遂朝兩側待侍衙役吩咐:“遣吏卒尋方氏,并傳當日為祝氏與方氏梳妝的賣粉妪及送信小厮上堂。”

衙外稠人廣衆,張謙自需做足表面功夫。

祝好答言:“并非民女與方娘子齊悉尤衍陰私,方娘子自願入尤家為妾,民女卻是遭姨母所脅。送親當夜,直至梳妝皆未聞宋公子為民女贖身音訊,民女自是心搖膽顫,生怕宋公子将與民女的海誓山盟抛之腦後另尋新歡,民女欲逃遁诘問宋公子,方娘子聽聞此事對民女心生憐惜,遂予民女三十文乘輿。”

言此,祝好稍作緩息,猶滲血的唇畔漾笑:“所幸宋公子不曾情變,他将身契贈予民女,欲娶民女為妻,宋公子為民女未婚夫婿,民女與宋郎情深似海,宋郎亦對民女情根深種。方娘子因母親頑疾嫁入尤家為妾以此貼補家用,是以翌日清晨民女欲将文錢還予方娘子,然民女方行半途,卻見喪葬儀隊途徑,其間竟同時遊行兩幅靈柩,不隻如此,更聞臭氣熏天!民女自幼耳力過人,忽聞重物敲擊闆壁之音,然民女急于尋方娘子,不曾推究……”

“未承想……民女至尤家時,忽聞尤員外迎妾當夜因心悸故去,尤家小厮言明,方娘子與尤員外鹣鲽情深,她不忍尤員外獨身安葬,竟一頭撞上靈柩欲與尤員外同去。”祝好如泣如訴:“民女鬥膽直言,方娘子桃李年華,怎會與耄耋之年的尤員外鹣鲽情深?她嫁入尤家未及一日另言,方娘子既為其母入得尤家,又怎會因世間情愛将老母抛下……”

此言一出,仿若于人潮中擲入火藥,萬民猶如熱鍋上的蟻蟲亂作一團,觀者四下裡無不垂首交耳。

祝好言辭激切,張謙聞衆民所論多為偏頗祝好,他遂以驚堂木打斷祝好所言,“停停停!你祝氏名聲如何真當以為本官不知?淮城百姓不知?你雖生得月貌花龐然聲名狼藉,宋氏既存百金為你贖身,定為名門望族,他家長親怎許你入門為妻?莫說為妻,你為妾室皆恐損其氣運!祝氏休得胡言!定是你與宋、方倆人合謀制騙術,欲以假案诓騙尤家财帛!”

祝好心中暗罵,她聲名狼藉,宋攜青同她相比又好哪去?

她雖如此想,面上卻作悲凄怆色,祝好忍脊背灼痛,伏地叩拜,“民女冤枉!”

祝好連喊數聲“冤枉”,方接言道:“民女忽憶行足途中兩幅靈柩,首柩木料稀貴,尾柩較之平平,遂疑為尤家送葬儀隊,民女追思所聞敲擊闆壁之音,揣測方娘子為假死之症,遂尾随儀隊欲探究竟,民女通過尤家階沿殘遺壤土敲定葬地為西臯或淮嶺,民女仗膽壓賭西臯,果真于西臯上腰尋得儀隊足迹,民女循迹至一方峭崖,見崖下以粗木嵌岩作底,上置兩幅棺椁,崖下恰好遊來方娘子悲啼喊救!民女本欲上報府衙,卻遭人暗害跌崖!”

觀者聞此,皆倒吸一口涼氣。

“民女幸而跌身粗木作底的葬崖撿回小命。民女與方娘子齊力移揭棺蓋,方娘子終得見日,然好景不長,将民女搡下峭崖之人竟擲磐石令民女與方娘子齊齊墜崖。”祝好以指拭去唇角污血,“歹人亦未料崖下為潭罷?民女與方娘子得獵戶所救,方娘子于十日前覺醒并将尤衍所作極惡與獵戶直言,并令其轉訴民女。”

尤衍撫掌嘲道:“老子見祝娘子不單耳力過人!方連嗅覺皆可與豬狗相較!”

祝好懶得與他逞口舌之能,隻當未聞其言。

正待此時,衙役将賣粉妪與送信小厮請至上堂,張謙無非問詢迎親當日可曾見得奇觀異事,最末見二人所言與祝好言辭相應方将倆人遣散。

張謙自然知曉此二人所答無可重用,正遂他與尤衍之意。

觀者之衆,張謙與尤衍做戲自需做全套,他遂問言祝好,“祝氏,獵戶與宋氏家住何地,及其名姓為何?将你推下峭崖之人為熟識?你可觑清其人?”

獵戶自是尤蘅提前布設,祝好倒背如流:“獵戶名作曹資,他因行獵故此居所不一,最為長居之地便是崖下茅屋。而将民女推下峭崖之人并非熟識,隻依稀觑見此人五短身材,體态圓潤。至于仙……”她頓言少頃,方答:“宋郎名攜青,栖于南巷松鶴居,然宋郎常返京探長親,民女昏睡數日,何敢斷言宋郎可曾尚居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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