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弦招手,立刻有早已等候多時的嬷嬷端着藥爐子進來,就像事先演練過一般環環相扣,務必讓謝貴人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皇後面色如常:“謝貴人,茲事體大,本宮已回禀皇上,親自審你。”
此話一出,謝貴人兩眼一黑暈死過去。
“貴人見紅了!”
一片慌亂中,皇後淡然道:“劉太醫,全力救治,保大。”
屏風後宋阙和江樓月已然聽呆,直到思弦抽身安排他們離開才回過神。
“我的媽呀,刺激。”
“我原以為馮驷謹慎才借口不來,沒想到在等着裡應外合。”
“諜中諜中諜,馮驷和皇後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地下交易。”
“......”
兩人嘀嘀咕咕,跟着思弦從鳳儀宮火速離開。畢竟是皇家秘辛,少知道為妙。
思弦還有要事,隻把他們送出鳳儀宮,囑咐不可逗留,便折回去了。
這給了宋阙充足的自由時間,顧慮到待久了城門守衛那的時間對不上,他披上隐身衣就往漿洗局跑。
所幸距離不算太遠,有江樓月提供路線,再加上一□□步如飛”技能卡,宋阙體會到了遊戲裡的自動導航。
老國公前幾日正因赈災一事被皇帝指責馭下無方,麗妃估計聽說了此事,最近安生不少,阮姿爾被罰到漿洗局後麗妃便将她抛諸腦後,似乎認定她掀不起什麼風浪。
由于容顔被毀,又是被麗妃針對的人,宮女們都不太待見阮姿爾,連帶着分房時她也被孤立。
得益于此宋阙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内找到她。
漿洗局負責整個後宮千百來号人的衣物,根本不存在休息這種說法,是以阮姿爾傷還沒好全就得頂着寒冬,把手泡在刺骨的井水中洗刷。
令二人驚訝的是,阮姿爾的臉并不像故事線中描述的那般猙獰不堪,結痂脫落的地方泛着熒熒粉嫩,并未加重甚至有恢複的預兆。
宋阙将她藏起來的瓷瓶找到,倒出一點藥粉,赫然是他附身慶景時揣在身上的商城特效藥。
宋阙默默加大藥力劑量,綠色小蛇攀附在他肩膀上,口吐人言:“馮公公真是個好人。”
......
出宮門,宋阙和正要上馬車的畢含章打照面。
對方愣了一下,似乎是看在同為皇帝效力的份上,折返知會他:“赈災一事刻不容緩,莫約就在這兩日,羅公子回去好好準備。”
這語氣就像醫生讓他該吃吃該喝喝,宋阙無端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馬車在市井颠簸了一程,到羅府時下人迎上來,有的撐傘有的遞暖爐,宋阙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又開始下雪了。
之前從宮裡回來,宋阙就和羅父說過皇帝和他提到赈災,因此在書房告知羅父此事,對方還算淡定。
但羅母那脾氣就跟點燃的炮仗,差點一蹦三尺高,好在顧忌官眷體面,隻“哎呦”大叫一聲,便坐在休憩的小榻上叫喚。
“赈災是多危險的事,皇上怎麼能,怎麼能讓我玉兒給那姓畢的小子擋災!”
羅父懊惱:“小聲些,生怕别人聽不到嗎?”
又說:“你這話也忒難聽,什麼叫擋災,這是曆練。”
羅母在乎兒子的安全,羅父卻想到皇帝借此次赈災給心腹立功之意,功成回來後封賞名正言順。
更何況這樣的曆練機會,賺的是實打實的聲望,保不齊回來就能直升六品入朝參議。
羅父心潮澎湃:“懷玉,這是大好的機會。”
宋阙心領神會,果然天下的父母哪有不望子成龍的,機會來了都争着搶着要。
羅母瞪他們:“好什麼好,你們父子倆别欺我不懂,曆來赈災都是兇多吉少的苦力活,那些難民各個被餓急了眼,若是、若是對我玉兒動手,他這身闆哪能遭得住啊。”
宋阙寬慰:“母親,天下沒有不付出就想功成名就的好事,如今正是陛下用人之時,哪有推卻的道理。”
羅母趴在他懷裡哭:“娘知道,娘都懂,娘就是擔心你......”
“陛下還需我和畢大人為他效力,不會讓我們送死的。”
羅母又哭嚎了幾句“苦叫兒孫覓封侯”這樣的話,哭夠了便張羅着給他準備行李,一副今天就要把他送走的架勢。
宋阙:“......”
晚上,夜色入戶,宋阙捧着書,裡面是江樓月給他找的前人治災的策略。
直白一點來說,就是臨時抱佛腳。
不等他稍有困意,後台天音響起——
“恭喜編号1116,成功觸發支線任務——綠帽知多少,詳細任務内容請點擊查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