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高三組的體育老師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麼,在這一年都變得體弱多病起來。
在數學老師連續兩周站在門口關切地問候體育老師“病情”時,整個高三1班同學都發出了慘絕人寰的怪叫。
“老師得什麼病了?”
“還有救嗎?”
“我明明看到老師放學打球了,打球能治病嗎老師?”
“......”
體育老師咳嗽兩聲,故意說:“總是不鍛煉對身體不好,今天咱們測個800吧。”
吵鬧的班級瞬間安靜偃旗息鼓,靠近班級門口的學生抱着數學公式“sin2α=2sinαcosα”背個不停。
來搶課的數學老師被同學們逗笑了:“今天不跟你搶了,勞逸結合,你帶他們放松放松吧。”
聞言角落裡爆發出一陣“萬歲”的歡呼聲,後排的男生抄起凳子下的籃球就往外跑。
柳雯不擅長運動,但她并不排斥在繁瑣的課餘出去換換心情,她磨蹭着想把剛發下來的試卷折幾道塞口袋裡,俞繁星看到後一把将卷子搶走。
“姑奶奶,别寵幸你這些卷子了,看看我吧。”
柳雯拗不過她,又覺得她這話說的十分小性子,一邊笑一邊被她拽出教室。
測八百是不可能測的,但熱身一定要做,柳雯隻慢跑了一圈就氣喘籲籲,老師讓她去器材室借點籃球、足球、羽毛球......俞繁星怕她一個人拿不過來,自告奮勇一起。
路上柳雯鬧着推搡她:“你就是不想繼續跑步吧?”
俞繁星狡辯:“胡說,我一口氣八百都不帶喘的。”
球類和繩類在不同的兩間屋,她們分頭行動,俞繁星去借球,柳雯去拿拍子和長繩。
器材室沒有裝燈泡,全靠滲透進來的一點日光照亮,地上胡亂擺放的盒子十分絆腳,柳雯彎腰将要借的球拍抱在懷裡。
器材室的門突然從身後打開,她還以為是其他班級的人,下意識想為對方讓出一條路。
豈料不等她回頭,來人直接伸手将她推倒。
拍子乒乒乓乓散落一地,柳雯摔在堅硬的盒子上,疼得倒吸涼氣,這感覺并不好受,一下将她的記憶扯回夏令營,她同樣被人這樣大力推搡過。
器材室陸續進來了四五個女生,室内昏暗看不清模樣,隻知道個子都很高。
柳雯察覺到來者不善,顧不得身上尖銳的疼痛,掙紮着爬起來,剛想開口呼救,打頭的女生又用力一推,将她的聲音堵了回去。
柳雯倒在一地狼藉裡,害怕但仍壯着膽子問:“你們幹什麼?”
器材室的門被一點點虛掩上,光線在柳雯臉上掃過,逐漸被昏暗籠罩。
打頭的女生順手抄起貨架上的球拍,掂量兩下:“黑燈瞎火的,還能幹什麼?”
與此同時,導了一本《紅樓夢》做摘抄的江樓月察覺到面闆上起伏的異樣數據,趕緊拉警報。
江樓月:“恐懼值持續上升,在體育館。”
宋阙看了眼前排看課堂的老師:“......這是上課時間啊?”
江樓月揚起小鞭子:“誰管你,不想死跑快點。”
于是在全班注視下,宋阙高高舉手:“老師,肚子疼!”
老師一副“我還不知道你們”的表情:“快去快回。”
沖出教室後,宋阙心中默念:對不起了老師,一時半刻回不來。
說來也巧,2班這節是閱讀課,學生都在圖書室坐着,距離體育館并不遠。
宋阙一邊從樓梯往下跳,一邊叮囑江樓月:“把我名著摘抄的數據保存好,别跟你那遊戲數據一樣搞丢了,下課要交的。”
江樓月扒住他衣領跟着飄,聞言心虛地看了眼面闆,語焉不詳:“嗯......保存了。”
器材室的門掩着一條縫隙,門被人從裡堵住,宋阙剛準備破門,就聽到柳雯的聲音從裡傳來。
“我應該沒有得罪過你們,誰讓你們來的?”
如果說暑期前的她還是一株菟絲花,現在已經是會咬人的兔子了。
人果然不能逼急,逼急就進化給你看。
回應她的是球拍撞擊貨架的聲響:“當小三還敢這麼理直氣壯,今天不把你這張嘴撕爛說不過去。”
柳雯仿佛雷劈,護着腦袋喊:“你說誰是小三?你認錯人了吧,我都沒交往過!”
女生遲疑,跟身後人議論了幾句,嗤笑:“差點被你糊弄過去。”
她旁邊的女生說:“跟她廢話什麼,打一頓就老實了。”
棍棒落在身上,柳雯疼得尖叫:“都說了不是我!我朋友在外面,看不到我會告訴老師的!”
幾個女生有恃無恐,将球筐當頭倒下,又用長繩勒住她手腳,甚至有一個想将小貨架踹翻在她身上。
“把她衣服扒了,思思姐要照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