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轉頭，惡狠狠的朝着汪石沰道：“還有你！還老裝的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假惺惺的關心我，那天你去馬廄給我送吃食，其實恨不得說一句話捂一百次口鼻吧！我第一個該殺的就應該是你！！”

“我……”汪石沰茫然地看着男人，喃喃道，“那日我碰巧站在風口，不斷有沙土被風刮着撲向我的臉，我必須要用袖子遮一遮才不會被迷住眼……你背對着我，當然沒有感覺。”

轲熾冷笑一聲，環視着院子中茫然的衆人，嘶叫着：“裝，接着裝！你們這群人面獸心、虛假僞善的人！早就該死了！哈哈哈哈！！早就該死了！！！！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言黎被吵得煩不勝煩，利索的啪啪兩下點了他的啞穴，平靜道：“問你什麼，若是，點頭，若不是，搖頭。可聽明白了？”

轲熾咬着牙，不甘心的扭動身子掙紮起來要跑，還不斷呲牙威脅衆人。見狀，她幹脆拎着男人的肩膀在空中轉了個圈，然後直接伸腿一掃，讓轲熾撲通一聲跪在了台階上。

脆弱的髌骨毫無防備的砸在邊角分明的石闆上，他大大的張大嘴巴，冷汗一下子就湧了上來，瞬間就老實了。

言黎扣着他的肩，再次重複了一遍：“是，點頭，不是，搖頭。可聽明白了？”

劇烈的痛楚一陣陣襲來，豆大的汗珠從額前滑落，轲熾咬着慘白的嘴唇，重重點了下頭。

“好，”她滿意的點點頭，又看了看左側沾着的溫知行、巴小紅和右側的汪石沰，“三位也聽明白了？”

在統一收到肯定的答案後，言黎俯視着男人的眼睛開口：“當年，第一個路人遇見的‘鬼’是不是你？”

轲熾點頭。

“殺掉那名路人，并在他身上僞造出被鬼掐死的青紫痕迹的，是不是你？”

轲熾……點頭。

“第一個發現路人落水并将其救出的侍衛王甲，是不是你殺的？”

轲熾點頭。

“第二個發現路人落水并接到王甲呼救聲及時跑來的醫師的眼睛，是不是你害瞎的？”

轲熾勾起了嗜血的笑容，在空中伸出兩根手指使勁往下一戳，得意的點了點頭。

“日日潛入宋青蓉宋管事房間，裝作鬼壓床恐吓她的，是不是你？”

轲熾點頭。

“這些年害死來山莊借宿的無辜路人和山莊内的侍女小厮們的，是不是你？”

轲熾眯着眼，還是點頭。

“那日襲擊莊主的，是不是你？”

轲熾搖晃着身子，點頭。

“那日在知曉我們去過宋管事房間了解情況後便趁夜想來滅宋青蓉口的，是不是你？”

轲熾咧開嘴笑，還是點頭。

“清楚我算到了你會來滅口，又為了保障宋管事的安全一定會守在宋管事房間，所以便去我們住着的客房想要滅他們口的，是不是你？”

轲熾點頭。

言黎攤了攤手，看向慕容文心，“我問完了。”

“轲大哥……你、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最先認出轲熾就是水鬼的那個小厮驚叫起來，“王侍衛幫過我們很多……宋管家也對我們時刻照拂……你怎麼能……你怎麼能忘恩負義殺掉他們呢？”

轲熾的目光一下子又變得怨毒起來，嘴巴大張了幾下想要說什麼，可惜啊，他說不了話。

汪石沰靜靜凝視着轲熾，哀聲道：“轲熾……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曾經是那麼——”

“好啦，好啦，汪管家，”說着，言黎從腰間抽出刀按在轲熾肩膀上，又緩緩轉過頭，笑着望向身邊的汪石沰，聲音越來越冷，“汪管家，哦不，我應該叫你第二個水鬼，對不對？不知，我親手為你演的這一出把戲，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