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擊掌，立刻有人挑起了原本遮住船艙窗戶的簾子。

“那是？”衆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

兩條小船正飄浮在畫舫旁的水面上，船上無人，船間連着條繩子，一陣風吹過，船身跟着左右搖晃，看起來随時會翻船的模樣。

淩軒清了清嗓子：“諸位小姐，淩某行伍出身，最喜舞刀弄劍。今日，就想尋個不讓須眉的女子，于這碧波舟上共度一日談兵論陣，不知哪位小姐願意留下？”

衆女都不做聲，面面相觑。

有女子試探地問：“太師的意思，是要咱們與你在那兩艘小船上，談兵論陣？”

“當然不是。”淩軒輕笑，“那是淩某為各位準備的水上擂台。如果有多位小姐有意留下，可在擂台上比武，優勝者，留。”

十幾位女子哪個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家閨秀。讓她們談兵論陣已是離譜，如今還要在船上打擂，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大家都是聰明人，瞬間明了淩太師這是在婉拒她們。

心性高的，即刻起身告辭。也有幾個舍不得淩軒的相貌同家世的，在原地按兵不動。如果其他人都走了，自己就能成為留下來的那個，不是嗎？

“幾位既然有意，那就請吧。”淩軒做了個手勢，立刻有人上前，将剩下的三個女子引往甲闆。

“不、不必了。”兩名女子當即色變，掉頭離去。

餘下一人傲立于甲闆上，原來是禁軍衛統領的胞妹衛文素，将門虎女，确有傲視群芳的本錢。

“就隻剩下小女了，”衛文素微微一笑，擡手指向水中小船，“比起談兵論陣，文素更希望太師可以不吝指教文素幾招。”

淩軒瞥了身後裴武一眼，似在責問，這衛文素哪裡冒出來的？

裴武甚是無辜地攤手：他之前明明确定過，陛下送來的名單中沒有衛文素，十幾個千金小姐，清一色都是不懂武的。

衛文素也是爽快人：“不怪太師好奇。文素本是陪好友過來湊熱鬧的。說句不敬的話，太師若不喜歡，大可不必約大家前來。約了人又故意為難，這斷斷不是君子所為。”

“文素小姐留下，原來是要替衆位小姐打抱不平？”淩軒打趣道。

“并非。”文素大大方方回答，“文素敬慕太師已久，是真心想與太師切磋武藝，共度韶光。”

眼看二人你言我語，談得頗為投機，一直隐在暗處的飛揚忍不住站了出來：“淩軒哥哥，文素姐姐。”

淩軒和衛文素同時一愣。

衛文素趕緊朝飛揚見禮：“臣女參見公主殿下。”

淩軒的目光，卻越過飛揚，徑直落在她身後的葉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