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滿心疑慮，不知葉宛來了多久，都見到或是聽到了些什麼。

他本想在她知曉前，盡快解決掉選妻一事。誠如衛文素所言，诳閨閣千金們來此、讓她們水上比擂非君子所為。然而，這正是他的用意。他不稀罕什麼謙謙君子的美名，最好整個大周的女子都以為他不解風情、沒有氣度才好。

“淩軒哥哥，我突然出現，讓你這麼驚訝？眼睛都看直了。”飛揚在他面前擺了擺手。

他斂了目光，低頭恭敬道：“臣不知公主殿下駕臨，有失遠迎。”

“都說了無須多禮。”飛揚看向衛文素，“剛才文素姐姐說想找人切磋武藝？巧了，我聽說葉宛姐姐也是懂武的，不如，就由二位姐姐在水上切磋一番吧。”

葉宛為難地看向飛揚。

切磋武藝倒沒什麼，可要在水上？她不識水性，光看着那晃晃悠悠的小船已然心驚。

“裴武，你去陪文素小姐過幾招吧。”淩軒出聲，“葉宛肩上有傷，文素小姐即使勝了，也勝之不武。”

飛揚搖頭：“文素姐姐想與淩軒哥哥切磋武藝，共度韶光，增進感情，淩軒哥哥卻派出裴武，這不是敷衍姐姐、食言而肥嗎？”

衛文素被激出了脾氣：“太師出爾反爾，還請公主殿下給文素做主。”

飛揚一臉笃定看向葉宛：“葉宛姐姐，你說呢？”

葉宛心中頗有些搬石頭砸自己腳的後悔。這個飛揚公主，既不想衛文素與淩軒有獨處的機會，又想逼着她這個旱鴨子在水上出醜。她究竟為什麼要帶飛揚來此？

腦海裡瞬時跳出兩個字——攪局。沒錯，她就是不喜歡淩軒選妻，不想他和别的女子有相處的機會。既然如此，區區一個水上擂台，又如何難得倒她葉宛？

“衛小姐，還請不吝賜教。”葉宛沖衛文素抱拳為禮。

“葉小姐肩上有傷，文素讓你三招。”衛文素不願乘人之危。

“不必了，傷勢已愈，沒什麼大礙。”葉宛朗聲道。

“等等。”淩軒攔住她，面上喜憂摻半。

她這表現，明顯是醋了。可她不識水性身上有傷，衛文素武功不弱，他不想她涉險。

“淩大人還有何吩咐？”葉宛不耐煩地問，甚至都沒用正眼瞧他。

他不得不繃着臉冷聲斥道：“你是什麼身份，怎配與文素小姐切磋，還不退下？”

“呵，”葉宛輕笑，“忘了知會大人一聲，葉宛這是替公主殿下出戰，沒什麼配不配的。”

說着，她足下輕點，朝小船上躍去。

雙足踏在船上後，她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在一片晃蕩與暈厥之中，将将勉強維持住站姿，衛文素的長鞭已經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