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戛然而止，衆人心中卻都有了判斷。

她們要保護的是人類，要提防的也是人類。

人類這個種族繁衍到現在已經有了明顯的階級分化，但與動物不同，過多的數量讓這個種族出現了完全不同的制度，發展的思維讓統治階級産生了自己是造物神的錯覺，對族群底層産生控制欲，也對其他種族實施迫害。

自诩為神，但站在了創世神對面的種族領導者，将會給族群帶來毀滅性災難。

五層的别墅在有電梯的情況下步行再慢都隻需要十來分鐘，在場面陷入沉默時電梯門被打開，林瑞手裡拽着身穿校服的女孩從電梯裡走出。

女孩很瘦弱，被生拉硬拽着出了電梯，一臉驚恐不安，用盡全力想掙開男生的轄制，男生下手很重，帶有報複性的用力且毫不留情。

現在的她在男生的眼裡是仇敵，是工具，唯獨不是人。

宋祈恩皺了皺眉，站起身：“接下來的場面大概不會太友好，你們有分寸，想來也不需要我插手，我去處理陳明嬌。”

在場幾位年齡看起來年齡都差不多，但算上每次重啟的年齡，在場沒有一位的年齡會低于三位數，除了剛覺醒的曲錦衣和聞寒食。

“麻煩祈恩了。”楚佳怡微微點頭，向覺示意，覺抱起了箱子。

覺沒有要松手的意思，沖兩人笑了笑：“有點重，我送你們上去吧！”

“就放在給她準備的房間裡。”姜沛連忙招呼道。

“你們隻有三天時間，如果三天後沒有系統接替……”宋祈恩手撫上箱子，停住腳步，語氣有些重，“屍體可能很難複原了，摔得太碎了。”

“她不是在學校跳的嗎？怎麼會這麼難嚴重。”宋祈恩有些不理解。

“那是被廢棄的大樓，總樓層十二，每層三米，頂層加高……”聞寒食有些想吐，“後來領導層把它裝飾了一下，變成寒暑假開放給遊客的展覽地之一。”

“彙德領導層從來不會放棄任何賺錢的機會。”楚佳怡附和道，“他們打通了上層關系，本來想建錦城最高的教學樓，但不知道為什麼建成了不用。”

錦城地廣物博，但因原先的國家或種族不同到現在為止依舊帶着本能的排外性，現存人口大多依舊是合并之前的原住民後代，人均土地占有量大，完全不需要高樓大廈。

“聯名上訴了。”姜沛家有人持有彙德股份，對這些了解許多，“樓越高上下樓時間越長，下課本來就十來分鐘，高層學生課間下樓根本做不到按時回教室，所以直接停用了。”

“那棟樓啊……”宋祈恩若有所思，“阿笙說那裡面有東西。”

一行人的話題越聊越偏，林瑞咳了聲，吸引了衆人的目光：“時間不早了，快點聊正事吧？”

“你們聊，我做完事就直接走了。”宋祈恩點點頭，霜憐按上電梯，三人入内，電梯門再次合上。

姜沛視線轉向林瑞，微微挑眉，林瑞咬牙瞥了眼手裡抓着的女生，而後惡狠狠地甩開了她，女生因慣性跌坐在地，身體微微發着抖。

很不紳士的行為。

曲錦衣判斷着，目光從衆人臉上掃過，聞寒食撇眼的動作沒逃過她眼神的捕捉，他的臉色看見地上的女生時明顯臭了些，姜沛臉上的笑意淡了些，楚佳怡臉上的輕蔑也重了些。

弦坐在沙發扶手上沒什麼表情，001已經回到曲錦衣的懷裡，安安分分地團在她腿上，尾巴一下下拍打在聞寒食身上，地上的人沒得到它半點注意。

姜沛站起身，小皮鞋踩在地毯上沒發出聲響，但地上的女生在她接近時劇烈顫抖。

她在女生面前蹲了下來，做了精緻美甲的手指勾着對面人的下巴用力擡起，面前的人抖動地更加厲害，掙紮着想向後縮，站在她身後的林瑞沒有絲毫憐香惜玉地彎腰推了一把快要靠上自己小腿的背，又往旁邊挪了一步。

好像一場以多欺少的霸淩，她們這些旁觀者像極了什麼也不做的加害者。

曲錦衣吸了口氣，将001扔進聞寒食懷裡，邁步上前。

“她做過什麼，你們為什麼這麼生氣？”她在姜沛身旁蹲下，視線落在地上的女孩身上。

很平庸的長相，接近皮包骨的瘦小身體正大幅度戰栗着，臉頰上有淚水滴落，卻不敢發出聲響，臉色慘白，雙眼猩紅，像是剛受過折磨。

她跟現場的其他人是同類，被身份加深過的羁絆讓她更相信自己人，她們不會沒有理由地傷人。

姜沛轉頭，視線落在她臉上，嘴角微微上揚，看向她的眼神裡滿是贊許。

不會被眼前的表象蒙蔽雙眼直接做出判斷，而是詢問原委确定真正的受害者，她對這個同伴很滿意。

“想替陳明嬌做主罷了。”姜沛站起身，“她就是陳明嬌換下來的被霸淩對象。”

說到這時地上的女生底下了腦袋，狡辯的話語從她嘴裡傳出：“不是的，不是的，她才是被選中的人，一開始就……”

林瑞沒忍住一腳踹了過去，他像是被一頭激怒了的獅子，動作迅猛地掐上了女生的脖頸，惡狠狠的用盡全力。

女生很快被他掐的開始翻白眼，在幾人怔愣間女生胸部依劇烈起伏，喉嚨裡也開始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求生的本能讓她奮力掙紮，雙手用盡全力想将但喉間的手拉開，氣紅了眼的林瑞又收緊了些。

“你幹什麼！”曲錦衣被吓到，下意識伸手，試圖将人拉開，但林瑞已然失去理智。

“宋祈恩說要有分寸哦。”楚佳怡饒有興趣地看着混亂的場面，不緊不慢地警告林瑞。

喉間的手終于離開，女生跪坐在地，劫後餘生的僥幸感占據大腦，她長大嘴巴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