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他語重心長的話，曲錦衣不由地想起了趙慧恩。

趙佑廷估計也被這事刺激到了，怕她重蹈覆轍，隻是……雖然趙慧恩是她親媽，但曲磊峰這個親爹的基因她也有遺傳到，舅舅不擔心自己變成親爹那樣的人嗎？

曲錦衣眨眨眼：“知道了。”

電梯抵達樓層，曲錦衣将兩人送進電梯轉身回了家。

“萬歲~”已經轉移陣地上了沙發的趙佑赫見她一個人回來，臉上的興奮毫不掩飾。

“你好像很怕大舅？”見聞寒食在清理餐桌，曲錦衣在沙發上躺下。

“那不止。”趙佑赫伸出食指擺了擺，“趙禮我也怕，這兩人都像老古董。”

“他們知道你這麼說他們嗎？”曲錦衣隻覺得趙禮溫和，但趙佑廷可不像容得下人背後嚼舌根的。

“知道啊。”趙佑赫呐呐道，“有次在公司跟員工聊天被他聽見了。”

“你……”曲錦衣無話可說。

“你明天要帶季淮笙見大哥啊？”趙佑赫見聞寒食進了廚房，往曲錦衣身邊靠了些。

“嗯。”曲錦衣點點頭，“我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沒關系，要用我們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趙佑廷擺擺手，看起來毫不在意。

季淮笙身邊有執筆者，執筆者能感應帶世界現存系統，通過系統能查找到對應的覺醒者，趙佑廷這話理論上的确沒說錯，隻是還有一個關鍵點是雙方怎麼認識。

季淮笙和執筆者的能力可能早就因為多次的重啟衰減，現在的狀态還能否做到準确定位還有待商榷。

“錦城有獵殺覺醒者的嗎？”曲錦衣突然問。

“其實帝京也隻是在傳，真實性不知道。”趙佑赫打了個哈欠，“我覺得他們要是真想抓覺醒者第一個就該抓季淮笙，畢竟她再怎麼說都是主角，比起我們能力強太多了。”

“被系統綁定的覺醒者應該很難被獵殺，系統内部應該有危險檢測存在，這信息是從哪傳出來的？”聞寒食收拾完回到客廳。

趙佑赫搖頭：“不知道，隻是很多覺醒者都在說。”

“001給了數據，現在的覺醒者加起來才三十八個，季淮笙在錦城長大，錦城的覺醒者占比應該才是最大的，帝京不該有那麼多覺醒者，是不是有人在制造恐慌？”曲錦衣眉間微蹙。

“她要管的是整個世界，不是一片區域一個國家。”趙佑廷歎了口氣，“覺醒者數量集中在一個區就得背井離鄉。”

“我們真的能管這麼大區域嗎？”曲錦衣光想都覺得腦子卡住了。

“說不定會讓我們學會分身術。”趙佑廷像講了個有可實施性的冷笑話，曲錦衣一聽臉都僵了。

“都休息吧！”曲錦衣站起身，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讨論，“明天八點半開始，要提前一個半小時出發，六點多就得起床。”

“飛幾個小時也挺累，舅舅早點睡吧！”曲錦衣轉身離開客廳，“我得給季淮笙打電話。”

客廳裡隻剩下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趙佑赫站起身，先一步開口道：“聞管家早點睡，你明天還得早起做早飯，跟着我們一起去收拾呢！”

——

曲錦衣回了房間，在落地窗前盤腿坐下，然後打開了電話簿。

季淮笙沒要保送名額，但也得到了特别批準可以不在學校複習，她猜測是執筆者動了手腳。

季淮笙需要狀元的名頭，但沒時間待在學校。

曲錦衣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不打算添亂，将信息發送過去後就開始發呆。

重啟的損耗物是什麼？

是可再生資源嗎？

是不是季淮笙本人重啟的七次？

重啟的七次，執筆者都在她身邊嗎？

曲磊峰和趙慧恩是不是在某一次不是她接觸的這樣，她是不是在某一次有一個好的結局？

她沒有頭緒。

電話鈴聲響起，是季淮笙。

曲錦衣快速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衣衣辦事效率就是快。”季淮笙誇贊道，“明天早上七點前我會去你樓下等你。”

“你知道我家在……”意識到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曲錦衣快速噤聲，“你這是第幾次重開？”

話筒對面沉默片刻，像是完全沒想到她會問出這個問題。

“第七次了。”季淮笙坦誠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我多次重啟我的記憶已經混亂了，我給不了你準确的答案，但我記得她們救過我。”

“有的。”曲錦衣眼眶中已有水光，聲音也帶上了些許顫抖，“肯定有的！”

父母的愛對她來說很重要，但她忘了電話對面是一個自誕生起便注定得不到父母愛的小孩。

曲錦衣在季淮笙這得到的肯定回答無異于在她心口剜肉。

“早點睡吧，你好像很久沒睡過好覺了。”季淮笙沉默片刻，挂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