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到她的視線，聞寒食動作迅速地将碗裡的飯菜解決完，放下了筷子，平靜地看着坐在對面的女孩：“在我高二的那年，有一位高三的學長意外去世，你覺得他是怎麼沒的。”

意外去世？曲錦衣心下一驚。

網絡上的校園霸淩大多以被霸淩者患上心理疾病退學為終結，危及生命的幾乎沒有，彙德内部的霸淩比起新聞裡報道的嚴重霸淩好像更為嚴重。

她握着筷子的手緊了緊，試探性道：“他是被選中的對象？”

“不是。”聞寒食目光沉沉，“彙德最早的暴力事件甚至能追溯到建校時期，但他運氣好，一直沒遇見。”

“但他高三翻牆的時候撞見了。”他的語氣變得冷硬，“出了門衛室往西走，那邊有一顆不高的樹，踩着就能上去，是吧？”

曲錦衣神色如常：“是。”

“他走的就是這條路，那棵樹原本跟周圍的樹一樣高，出事之後校方進行了切割。”聞寒食靠在椅子上，眸光微冷，“你很聰明，不會意識不到，為什麼明知道是坑還要跳？”

“我說過了，我問了自己，我想管。”曲錦衣無懼無畏，“而且001發了任務。”

“001發了任務……”聞寒食偏開頭看向窗外，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陳明嬌是自願參與的，他們原本選定的是一個叫羅金燕的特困生。陳明嬌跟我在同一個孤兒院長大，十歲的時候被收養，收養她的夫妻就住在林瑞家隔壁，他們從小一起長大。”

“還有一點我說錯了。”聞寒食閉了閉眼，坦誠道，“陳明嬌的養父母一個是警官一個是律師，雖然還有一個親生女兒，但對她一直很好，那個妹妹我見過，她也很喜歡陳明嬌。”

“林瑞護她護得緊，兩家條件都在中上等，如果不主動招惹，她們兩沒有被選中的可能。”

“有錢人家的孩子為了保護貧困生變成了下一個校園暴力的實施對象？”聞寒食皺了皺沒，“林瑞的背景被你說的那個學長還厲害嗎？”

聞寒食默認：“林瑞家和陳明嬌家都比那個學長厲害。”

曲錦衣抿着唇，坐在椅子上有些失神。

“喵~”貓叫聲憑空出現，聞寒食偏了偏頭，一隻純黑色小貓盤坐在沙發靠背上，面朝着他們正在舔毛。

“你家……”昨天未曾看見過寵物，他的語氣裡帶着遲疑，“養了貓？”

小貓舔毛的動作僵住，片刻後擡起了臉，豎瞳裡冒着寒光，動作迅速地躍下沙發，出現在兩人面前的餐桌上。

柔軟光滑的尾巴從曲錦衣手上掃過，她擡眸盯着桌面上的小黑貓：“001？”

【哼！】小貓喵了一聲，熟悉的電子童音再次在兩人腦海響起。

【愚蠢的聞寒食。】

聞寒食臉上挂起笑，伸手在貓頭上揉搓，語氣帶着些冷意：“好好一個系統，變什麼貓啊？”

001掙開他的手，尾巴掃開曲錦衣身前的餐具，仰着腦袋走過去坐下。

【主神多給了些神力，讓我能維持實體，我覺得後面會有大事發生，選了最省神力的拟态。】

“她是不是知道我們會面臨什麼？”曲錦衣擡手撸貓。

曲家除了三個人類，沒有其餘活物，路邊見到野貓野狗時曲錦衣會有停留片刻，但她心裡知道，帶回家它們隻有死路一條。

她從來不做虛假的預設，活物在曲家隻有死路一條。

【你太高看這個世界，也太低看主神了。】001的聲音帶着不屑。

【主神需掌管的書籍成千上萬，這個小世界隻是因為執筆者亡故被多照顧了幾分而已。】

“行了……”聞寒食站起身，将它擰了出來，“你知道什麼消息了？”

001掙紮兩下，見掙不開直接放棄。

【數據顯示執筆者殘餘神魂已入書，主角季淮笙已覺醒，世界重啟次數待定，現存系統數量三十七，現存覺醒者數量三十八。】

【總系統數量待定，總覺醒者數量待定，世界任務仍在繼續發布，無任務系統仍在陸續進入小世界。】

“季淮笙？”

“多少？”

兩道帶着驚詫的聲音同時響起，一個驚訝主角名，一個驚訝系統和覺醒者數量。

【劇情已經發生偏離。

偏離點1：原本就讀于一班的季淮笙出現在三班。

偏離點2：死于十六歲的配角宋祈安仍存活于世。

偏離點3：配角楚佳怡已脫離劇情。

偏離點4：配角姜沛已脫離劇情。

偏離點5：路人樊緻銘背景數據異常。

偏離點6：路人溫霜降出現時間異常。】

【這是現存錦城的所有數據異常，内部數據更新有頻率，下一次更新在三年後，可能還有未檢測到的。】

“多久？”兩人錯愕道。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數據三天刷新一次，不過季淮笙因執筆者覺醒可能伴有隐藏系統和覺醒者的能力。】

【還有，趙家來的三位主要人物裡有一位覺醒者，數據來源于你的羁絆空間整合。另外，三人帶了保镖四人，一共七人，預計到達時間為三月十日下午三點四十二分。】

【面闆提示：趙家三位主要人物都為可使用人脈，請宿主們維系好自己的人脈資源。】

“沒有陳明嬌和林瑞的信息？”聞寒食問。

001停頓片刻：【沒有。】

曲錦衣敏銳地察覺到了001的停頓，但一連串的數據進入大腦，讓她有些混亂，她冷靜了些，選擇抓着自己想要的答案不放：“季淮笙是主角？”

【對啊！】001回答道。

【她的劇情已經完全錯亂，她現在跟你是朋友吧？但原著裡的這個時候，她隻知道你是個家裡很有錢的千金小姐，你們沒有任何交集。】

【而且我在數據中心看見了你父母和她的關聯線，是金色的。】

“金色代表什麼？”曲錦衣站起身，微微俯身，臉頰與001相對。

【有恩。】001說。

【你父母對季淮笙有恩。】

“不可能！”曲錦衣低下頭，深吸一口氣，“她們甚至沒見過。”

001被擰得有些疼，周身金光遊走一圈，聞寒食指尖一麻，讓它跳了下來。

【世界重啟次數待定，但能确定的是世界已重啟次數不低于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