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櫃的罐子裡倒了兩粒藥,顧郁正準備吃,身後的門開了,趙奚的外衣脫去了一半,半挽着,裡面居然什麼都沒穿,他見顧郁驚愕的表情,繼續解開粉白緞帶的喉結罩,輕笑着說:“不喜歡嗎?”
他絕不相信謝霜燃同居的日子什麼也沒做,那麼誘人的身子在眼前晃,是個男人都會夾不住腿。
顧郁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吓得跌坐在床,又向另側床沿後退,“成什麼樣子……把衣服穿回去!”
“我們睡過了,顧三,我是你的男人,應該伺候你睡覺。”
“上次你中毒了,我隻是給你用用。”
“我的毒還有後遺症,能不能……再給我用用呢?”
顧郁一直往床沿挪,幾乎要掉下去,“不要,你現在能去醫院。”
趙奚慢吞吞地朝她爬去,瓷白光潔的身子好像秘藏的玉偶,本應永遠待在嵌滿金銀珠寶的機關匣,卻被顧郁這個劫匪破除重重困難奪走了。
“我不想去,顧郁。”
他于是愛上了聰明勇敢的劫匪,不願再回匣中。
「啪!」
顧郁摔到床下了,脊梁骨劇痛無比,趙奚如遊蛇無聲無息地竄了下來,妍麗的臉龐與她無限挨近,“我的身子給你,是我趙奚看得上你,如果你敢不聽我的……我媽讓你家破産,隻是順手的事。”
顧郁:“……”
顧郁:“……”
顧郁:“……”
他這個軟肋找得很好,顧郁敗就敗在單純,如果可以,她希望家人永遠過得好。
她沒有再抓浴巾,任它在掙紮中散開,美人撐在她身側,半是不安半是渴求地瞥下去,從她胸膛和腹溝的弧線,細碎的舊傷瘢痕,到那絕不許見之處,他隻剩驚喜。
太棒了。
謝霜燃過了那麼多年的好日子,終于輪到自己過一過了!
顧郁盯着絲絨地毯的幾何花紋,線條盤根錯節,打結了,她心想明天要換個地毯。
地毯上的白肉在叫喚,顧郁聽過很多怪物的哀喚,呆呆地辨認了好長時間,終于分辨出兩者是不同的,他在興奮和滿足。
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當趙奚浪/叫她的名字,似乎不該是他叫出來,應該是另一個聲音,哭的聲音。
可記憶反複告訴她,在幽暗的PA間,隻有趙奚。
她隻睡過趙奚一個人,怎麼會聽過其他人的哭聲?
她掐住跪趴的人的後脖子,令他仰起迷離渙散的臉,“趙奚,你為什麼不哭出來?再罵我些什麼,好像是負心漢?還有……咬我,嗯,有什麼,上面,什麼來着,鹹的是眼淚,甜的是什麼,趙奚,我的頭受傷了嗎?為什麼記不清楚和你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