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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人生海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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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屠老将軍被那百越部落伏擊險些殒命瘴氣山谷,突圍退守九江郡,扶蘇連發髻都來不及重新绾好,踏着鞋就從寝殿往秦王殿中奔來。

“阿父!你就讓我去吧!”

扶蘇發絲微亂繞到矮案後站定,目光灼灼。

嬴政面色冷郁,命驿卒速速将親眼所見詳細悉數道出。

半個時辰後。

等秦竹踩着月光走入宮殿,不止是與儒家那幫厮大有徑庭的佛系幕僚團一個不落集齊,就連稱病告假許久的蒙骜都到場了。

【豁!】

秦竹立馬低眉垂眼走到角落。

幕僚團裡一個清麗俊逸的男子忽地出聲:“陛下,九江郡乃天下糧倉之一,這春耕剛過,怎會缺糧到如此地步,臣懷疑有人貪墨克扣,自請命赴九江調查。”

【帥哥你誰?】

秦竹瞧着那優越的頭骨眼生,記憶裡搜尋一圈,沒有印象。

很快,她又被暴跳如雷的武将們轉移注意力。

【缺糧?】

秦竹一知半解看着群臣激憤,默默聽講。

扶蘇剛被嬴政嚴厲否決以公子身份前往嶺南定軍心,聽到常幕僚這麼說,眼睛一亮,迫不及待朗聲道:“善!孤——”

“扶蘇。”嬴政聲調微沉,帶着警告的意味。

秦竹不明所以,但人多語雜,她到底是聽明白了前因後果。

大意就是為了屠雎能夠順利拿下嶺南百越,軍需糧草甲胄早就提前安排好了,是重中之重!

隻是現如今有了變故,加上各地能調撥的糧食有限,因而趙佗才在轉危為安後的第一時間火速發急報回鹹陽,避免接下來有可能陷入缺糧城困的危機。

可是,這糧食也不是想調就能調的,春耕剛過,秋收未至,大部分黔首要麼勒緊褲腰帶度日要麼抽空去山裡野外摸點野味蔬果填補,再說了,那修城牆的、建陵宮的,哪個不要糧?

九江郡本就是糧倉,若是真如趙佗所說有可能陷入大饑,那别地咬牙送也得送那麼多的糧食啊?怎麼送?

還有,那百越放火燒的是各地運過去十不存二的糧草,并不是九江本身囤的糧啊!怎麼就糧不夠了呢?

秦竹不經意側身,就見群情激昂中,之前當面蛐蛐過她的治粟内史就站在她兩米不到的位置,熱汗涔涔的,整個人看上去極度焦躁不安。

畫工很好的公子高眼尖地瞅見大兄的動作,挑眉想了想,跳出來幫腔道:“兒臣亦可。”

他是被他娘親從被窩裡揪着耳朵轟趕過來旁聽的——她娘耳提面命,得好好抱緊大兄的大腿,維系良好的兄弟關系,這樣等大兄繼位後,他們娘倆就可以當一輩子的富貴閑人。

嬴政掃了眼并肩站立的倆兄弟,置若罔聞地朝幕僚團的方向點頭認可:“善!”

秦竹腦子嗡嗡,開始走神。

【軍——糧?現在的軍糧是吃什麼來着?】

往後退了兩步,她讓出位置給側前方兩位争論戰術争到面紅耳赤的武官。

【單兵口糧肯定是指望不上,壓縮餅幹、罐頭...按照現在的曆史背景,石頭餅?】

擁有數千年曆史的民族就是這樣,寥寥數語就能概括橫貫一個人一生的生活教育環境、婚姻家庭事業。

說實話,秦竹到現在還時不時有種遊離于一切之外的陌生,從日常餐具到天空星辰,凡此種種,都與她想象中所認知的秦朝不太一緻。

想到石頭餅,秦竹隐隐開始覺得牙疼。

那塊梆硬差點膈崩她牙的石頭餅真的讓她吃了不少苦頭——連喝了幾天稀粥,生怕牙缺個口沒地方補。

臨時晚會的最後,一直你來我往辯論的蒙骜與王翦終于達成一緻。

依蒙骜的意思,他是覺得嶺南可徐徐圖之,切莫操之過急;而王翦是覺得,快刀斬亂麻,與其被動硬抗,還不如背水一戰!

雙方各執一詞,最後還是蒙武打圓場,說是他天亮就可以出發,一會兒就與陛下請命出征。

而兩位昔日常勝将軍也終于意識到——不可否認,曾經跟随陛下南征北戰、意氣高昂的他們都老了,還不止是他們。

這馳援後究竟應當怎樣做,最後還是得由屠雎這個老東西抉擇,臨敵易将是萬萬不可的,戰場瞬息萬變,他們鞭長莫及,眼下還是如何解決糧食危機要緊。

就在所有人或推本尋根找這次危機的緣由,或對誰去運糧争得難解難分。

一道清亮的女聲驟然打破僵持。

“陛下,我可捐萬斤粟米與萬斤面餅。”

秦竹循聲望去,這才看到氣定神閑站在側前方的巴清。

【嗯?】

就在幾個時辰前,巴清拒絕了秦竹的挽留離開裡巷,她本來是想在城中的宅院湊合一晚,結果,回去的路上忽地回憶起秦竹提點她鐵鍋烹煮對身體的好處,她記得陛下最近斷了丹藥,試圖尋找其餘長生之法,一時起念,幹脆直接來宮中上報。

托了陛下的福,曾得了口谕的她一路暢通無阻,本想就在殿外讓宮仆代為傳達,結果碰巧就親眼撞見驿卒鞭馬大喊“八百裡急報!”

巴清見狀,幹脆就進宮面聖來了。

她想得透,這來都來了,也不是她第一回見着這種事,與其走了再被叫回來,她幹脆自覺點掏錢。

巴寡婦清都這麼說了,一旁陡然靜默的朝臣、重臣、權臣自然緊跟着附議,慷慨解囊。

此情此景,嬴政欣然。

他看向巴清,心頭郁氣散開許多——旁人不知,他自己難道還不知道嗎?一統六合,結束數百年戰亂那是真把國庫都要掏空了啊——曾大父糊塗啊!

他是極為崇敬白起大将軍的,要不是白将軍甯可一人背負千夫所指的罵名,堅持坑殺那數十萬人,這天下——

秦竹不甚在意前排人的互動,她眼下有其它的事要立刻做決定。

【我要捐嗎?不要吧?我那點兒錢就不出來丢人了吧?】

秦竹猶豫不定,耳邊是一聲比一聲高亢的喊叫,她不确定地擡眼,仔細觀察四周。

【應該不會就我沒喊吧?】

其實,也不是她不想随大流捐米糧錢,實在是随着這跟競拍現場一樣的捐募比拼已經到了白熱化...

【萬金?這真不是和珅老祖?他哪來的萬斤?!】

秦竹無法想象一萬個金錠或金币的畫面,這數量實在難以想象。

不起眼的武将,驚心動魄的身家。

就這樣,第一批募集的糧草敲定于後日一大早由蒙武與幕僚常重親自運往九江縣。

......

東方破曉,晨露欲墜。

眺望快要消散的月亮,秦竹漫不經心地擺弄書桌上的毛筆。

很久沒通宵熬夜,她此刻沒有睡意,腦袋活絡。

【好麻煩啊——這來回折騰】

見慣了大國熱武器,冷兵器時代單單是距離帶來的問題已經讓秦竹感到很不滿,她腦海不斷閃過海陸空與槍炮彈藥的完美組合排列。

【一鍵重啟...壽與天地齊...】

但紙上談兵,多想無益。

郁悶了一會兒,秦竹随口喚出小黑蛟解悶:【“我現在有多少善意值了?”】

小蛟龍最近結識了一位天賦極高,初有靈智就被天道認可的小兔精,正打得火熱呢,就要從對方喜好的水果問到修行的地點。

下一秒,又被拉入此間世界。

情緒不連貫導緻它長殘的扁頭無比猙獰,但礙于系統,它隻能粗聲粗氣不滿答道:「截至目前,秦王二十八年,季夏,醜時,“日行一善”系統善意值累計:+31101」

【“蛤?這麼少啊——”】

秦竹撇嘴,這跟一個多月前不是沒什麼區别嗎?

但她轉念又想到這一個月淨宅家了,又扯了扯嘴角自我安慰。

【也是,關了一個月,唉!】

"咯咯咯——”院裡的母雞止不住得意它又生了一個大大的蛋。

秦竹伸長脖子去看,正好與剛出屋的溪冬對視上,下意識道:“回去再睡會兒,今日不用去宮裡。”

臨時加班一晚上還要早起去上朝?那也太不人道了。

溪冬笑着搖頭,走到這頭輕聲道:“想吃什麼?”

她昨夜雖說是一直候在院裡,但困意上來還是枕在桌上眯了會兒,眼下并不困倦。

秦竹想了想,右手支着腦袋随口道:“蛋花湯,加蜜。”

“諾——”

同一時間。

鹹陽城各處,所有軍需調度相關的人都不自覺加快動作,欲将商議确定數目的軍糧加上前幾日剛造好的甲胄順道讓運糧隊一并帶上。

扶蘇還在堅持,見宮仆侍從皆垂首站在遠處,他不死心地繞過矮案扯嬴政袍袖:“父王!您就讓我去吧!我都這麼大了...”

身為嫡長子,也是既定的秦二世,扶蘇在外人表現得雍容閑雅,但在敬愛的阿父面前始終還是保持那從小到大的孺慕之情——這可是他的阿父,會耐心教他下棋、手把手帶他練字的阿父。

嬴政無奈扶額,低聲斥道:“胡鬧!你還未真正曆練過,怎可輕易...”

“可是阿父,您在我這個年紀都親曆過多少戰場,為何我就得像溫室菟花一般,我也想去幫忙...”

“罷了,莫再說了,等蒙恬回來,朕讓他帶你去上郡...”

裡巷。

“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喝完甜津津的蛋湯,秦竹啃着剩下的胡餅,一如往常躺倒到榆樹下的椅上。

牆外一直有動靜,她一大早就聽到有人來回走動聲,最初那些人或許還顧忌這附近住的都是朝臣,結果日頭才剛升起來,動靜越來越大聲。

溪冬坐在一旁識字,搖頭稱不知,看向旁座的子桑二。

子桑二一夜沒睡,回來先是去外頭喚人來收拾茅房裡堆積的食殘,又用涼水連着自個兒麻利沖洗,緊接着就跑去外頭買胡餅拿回來做早點。

他強打精神,想着先教完溪冬今日的生字...餘光裡那一縷随風晃動的發絲惹人在意,他頓了下,自然接過話茬應答:“屠夫人帶了6輛馬車去蒙将軍家。”

“屠夫人?”

【晁雲知?】

“是的。”

來到鹹陽城,又住進這處裡巷,子桑二一改往日漠然,隻要是秦幕僚身邊出現過的人,他都會好好打聽對方身份地位。

因此,晁雲知是屠雎之妻,也是王翦親姊家獨女的事情他也知道。

“那可能是來托蒙叔帶東西給屠将軍的吧?”秦竹喃喃自語,猜測道。

溪冬和子桑二閉口不談。

募捐的糧食很多、很雜,有的甚至是從自家地窖臨時掏出來湊的,秦竹嫌外面闆車、驢牛馬車吵鬧,回屋沒一會兒又出來,決定去外頭躲躲。

溪冬拎着籃筐就跟上了。

她已經摸清秦竹的消費偏好,這萬一遇到什麼不好拿的新鮮糕點或是易碎小泥人,好歹有個東西兜回來。

街道上。

一切照常。

就是人似乎少了點。

等秦竹從最熱鬧的那條街的頭逛到尾,後知後覺意識到之前那批殘疾攤販似乎不見了,忍不住問溪冬:“那些販夫呢?”

她指向一處破舊的屋檐,又補充一句:“就那些缺胳膊短腿的。”

秦竹不清楚人屠之師如今的口碑,眼下身邊都是人,她不想讓人留意到她打聽白起舊部的去向。

溪冬茫然,有點赧然低聲道:“我不知。”頓了兩秒,她又道:“要喚子桑去查否?”

秦竹又看了眼空無一人的牆角,想到剛才子桑二困得要死聽到她們開院門的動靜還是從屋裡立馬跟出來的模樣,狀不甚在意搖頭道:“算了,或許是有什麼好去處也說不定。“

街道拐角。

迎面就撞到熟人。

“阿清姊?”

秦竹納悶看向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認出隊伍旁的馬車是昨日巴清坐的那輛。

“那是?”

溪冬挎籃踮腳,似乎在張望那隊伍裡的誰。

秦竹好奇,也學着她踮腳:“誰啊?”

“好似那些販夫,就你剛問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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