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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鄒縣徭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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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傾瀉,夜靜若淵 。

秦竹側躺在獸皮毯上,反手掀扯過一角蓋住肚臍,嘴裡念念有詞:“秦長城,未修;秦直道,雛形;嶺南...”

來都來了,那既來之則那之,适者生存。

不管她的遭遇是由天道或是系統整出的幺蛾子,總歸她是想要回去的!

無法定義遊戲,那她決定參與。

一億人的感謝就能換取回去的機會...不先試試怎麼知道做不到呢?

人口增長無非就是男女之間那檔子事兒,飽暖思□□,那她讓這裡的人吃飽穿暖不就行咯。

不過,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來着,泰山封禅是公元前219年,那萬裡長城現在還隻是個雛形?建長城得要多少人去修來着?還有這回鹹陽宮的路上,要是她沒看錯的話,已經有人開始修路了?那直達内蒙古的基礎道路建設秦馳道這提出的年份還要再提前幾年?至于嶺南——

秦竹有些糾結,追根溯源,住在嶺南的那些土著非要算的話也是她的老祖宗。

帶人去攻打收編自己的老祖宗,真的好嗎?

【靠水吃水】

秦竹琢磨半天,還是決定盡早促成始皇大大将嶺南收進秦朝版圖。

山藥真的是不好吃,要說炖個排骨湯也就算了,但這裡的豬沒閹過...呃,算了,還有芋,噎嗓子不說,還容易起疹子,退一萬步說,她也确實不認識這兩個可食用的植物,要不然怎麼也會學着那些穿越者去挖掘山藥和芋呈報給始皇大大。

說不準就因為提前推廣這兩種農作物,人口就增長了呢?

沒轍,她認不出來。

還是去嶺南看看吧,這連年戰亂後煙熏火燎的貧瘠土地确實沒什麼好吃的。

胡思亂想一通,秦竹感覺枕的左臂麻了,翻了個身,順帶屁股往裡挪動兩下,離火堆遠一些。

【哎,這地鋪也太硬了吧!】

嬴政頭疼欲裂。

他已經幾夜沒能入眠了。

也不知這秦家小女是什麼性子,白日裡話密且碎也就算了,每每入夜後,總能想出新的話術折騰人,又是這又是那,搞得人好奇得抓心撓肺欲罷不能。

守夜的内侍聽到動靜,跪伏一旁:“陛下?”

“...無礙。”翻了個身,嬴政又聽了會兒那莫名其妙的遣詞造句,良久後,歎氣起身。

罷了,還是看奏折吧。

城門外。

成百上千精瘦的青壯披星戴月歸來。

排到子桑二,他向監工的屬吏領了這幾日的工錢,聳肩縮背地往家走。

說是家,其實也就是木頭和稻草搭起的小棚。

四面漏風的小屋棚内,子桑五裹着麻布,吸溜着鼻涕烤火,不時看向哐哐作響的門闆縫隙處。

子桑二扯開門上草繩,一眼瞧見在稻草堆裡龇牙朝他樂的幺弟:“五兒。”

棚屋内外的溫差讓他渾身控制不住抖了個激靈,快步走到子桑五身旁,從兜裡摸出梆硬的餅子丢到柴堆上旁。

“這兩日可餓着了?”子桑二餘光留意到稻草上鋪卷成一團的麻布,顧不上多問,隻是習慣性去摸幼弟的肚子。

“二哥,我不餓。”子桑五眼睛亮亮的,他先是将身上暖和的麻布披蓋住兄長,緊接着神秘一笑,撅着屁股朝稻草堆深處拱去。

不多時,扒拉出一整袋小米,邀功般托舉給咫尺的二哥看。

“哪來的?”子桑二撚着一撮暗黃色小米,數日未能好眠的丹鳳眼一挑,語氣不善。

爹娘早逝,大哥、三弟、四弟也皆因天災人禍離世,他就這麼個手足兄弟,可不希望他誤入歧途。

子桑五壓根沒覺察到自家二哥語氣裡的猜疑,隻是小聲興奮道:“仙女姐姐給了我三匹布,我留了兩匹做衣裳,還有一匹跟附近大娘換了這小米,夠我們吃上好些日子啦~”

别看子桑五在秦竹面前又倔又犟,來到了兄長面前,純天然一副天真的稚童樣兒,讓人又憐又喜。

知道未開蒙的弟弟沒有偷别人家東西,子桑二瞬間放松下來,渾身的疲乏疼痛接踵而至,他仰躺在高高的稻草堆裡,順手扒拉過熏軟的餅子,用牙撕扯一小塊下來塞進弟弟口中,敷衍道:“那你有沒有好好謝過人家?”

鄒縣不小,近日縣丞更是分柴、施粥好幾回,聽說有貴人來,子桑二隻當是鄒縣裡哪戶人家也學着“樂善好施”,總歸得利的都是他們。

“謝啦!那個仙女姐姐好生貌美!和娘親一樣!”子桑五激動地雙手比劃,不忘咀嚼口中香噴的面餅。

子桑五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瞥了身量還沒有他一半長的小孩,隻是伸手揉了揉那雜亂的蓬發。

這孩子,娘過世時他還不會走路,哪裡記得娘親什麼長相。

屋外凜風刮襲。

不知不覺間,模樣酷似的一大一小抵足而眠。

不多時,幾道雷聲降落,壓根沒睡多久的秦竹很快起身。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她就要好好考察一番這縣裡黔首的日常生活。

時值驚蟄,二十四節氣中第三個節氣。

春雷響,萬物生。

自晨間,巷裡響鬧的動靜便不小。

“外頭在幹什麼?”秦竹用木簪将滿頭青絲挽起,要說她以後離開這兒會最懷念什麼,恐怕就是這一頭如潑墨牡丹的烏黑秀發——明明好幾天沒洗頭了,上次洗用的還是皂角樹上的果實搗碎加水清潔,這頭發怎麼就不油不幹,飄逸滑軟呢?

疑惑地用伸手抓了把滑膩膩清爽的瀑發,秦竹對着反光的青銅鏡照了很久。

“今兒驚蟄,春耕開始,大家夥兒都忙着去墾土耕地呢!”将鋪蓋扯平卷起,溪冬語調輕快。

溪冬昨晚被秦竹喊進裡屋同住,按理說她是不可以這樣的,架不住秦竹說了兩遍,她隻好占據裡間一角,徹夜燃燒的柴火讓她久違地沒被凍醒。

她體寒,往日這種天氣最是難熬。

或許是睡得好,也或許是最近這些日子秦竹對她的态度與原先相比算得上親近,她有點雀躍地提到春耕的事情。

經曆過饑荒年的,哪幾個不看重這日子?

糧食對他們來說真的是太重要了!

秦竹恍惚一瞬,對溪冬眉眼裡的期待有點理解,但更多是對時節的困惑。

原來二十四節氣這麼準時的嗎?見多了天氣預報的不靠譜,秦竹很難想象數千年的人沒有儀器設備,竟然能純靠經驗和日影劃分天氣,細想實在是匪夷所思。

展臂穿好衣袍,往門檻外這麼一跨,恰巧住對門的公子扶蘇迎面向她看來。

秦竹:【......死腿!就不能晚上兩秒?】

退無可退,秦竹隻能微笑颔首。

“秦幕僚,晨起安好。”公子扶蘇似乎也怔了瞬,但很快溫柔地笑着開口打招呼。

扶蘇是知曉秦竹的幕僚身份所謂何因,阿父讓負責天文觀測的太史令對外宣稱其自帶祥瑞而來無非是為了名正言順敕封官職,畢竟秦軍師當初可是立下赫赫功勞,要不是...想到那個跟随父王多年,多謀善斷卻溘然而逝的秦軍師,扶蘇眼底怅然,旋即笑容又深了幾分:“朝食已否?”

秦竹下意識想要點頭,轉念搖頭:“尚未。”

“先去朝會,稍遲些,讓你的侍女去我那一趟。”

“唯。”

裡巷,最中心的瓦房。

朝會還未開始,文臣武将皆一臉困乏,等候陛下召見。

無論是寒窗苦讀多年,抑或是不分晝夜征戰,文臣武将都不喜卯時的朝會。

但沒辦法,誰讓他們有個矜矜業業,遠行都不耽誤議事的陛下。

再三确認自己不在父王的視野範圍,公子高揉着肚子小聲哀嚎:“好餓啊——”

要不是這次父王封禅,他壓根不會随同,去年第一次巡遊他就吃盡了苦頭,僅僅是抵達故都隴西郡祭拜先祖,就差點折騰掉他半條命,這次出函谷關,前往魯地,不僅登上峄山、泰山、梁父山,這還不夠,之後,繼續東行到齊地,又去了成山、之罘島、琅琊山...一山還比一山高,他都說不準自己總共戳破腳底多少水泡。

王翦已到知天命的年紀,亂糟糟的胡子迎風飛揚,聞言朗聲笑道:“公子高,晚些時候,一同飯否?”

不等公子高回答,站在最前方等候召見的李斯回頭笑道:“吾得與諸君同行否?”

王翦最煩文臣這死出,粗着嗓子擺手應道:“然。”

蒙恬與王贲正在聊戍邊的事情,見狀也想插上一嘴,垂眸拱手靜候在一旁的内侍适時出聲打斷:“時候差不多了,諸位大人可以進去了。”

他也是服了這些人,陛下可就在裡頭,每次還能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吵成一團。

幾不可聞地歎氣,内侍轉身推門。

蒙恬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頭,經過李斯時目不斜視。

待秦竹與公子扶蘇姗姗來遲時,便隻看到武将們雄赳赳氣昂昂的闊步背影。

随着衆人進屋,秦竹學着衆人的儀态,尋了處最角落的位置鴨子坐。

四周依舊是摞成小山的竹簡。

肩闊腿長的黑袍男人跪坐上方。

秦竹百無聊賴地擺弄衣袍,心下不由誇獎溪冬的巧手——這胫衣沒有□□隻有褲腿,之前說它是開裆褲都太超過了,要不是溪冬用裁好的麻布二次縫合,她現在連鴨子坐都不太敢。

等候諸臣入座的時間,嬴政耳邊回蕩的盡是些:【夾子夾是男人最好的醫美】、【桌椅必須整起,這腿得廢…】、【等等,他就是頓弱?!】

嬴政幾乎要忘記方才自己想要說的正事。

“啟奏吾皇,時值啟蟄,戍邊徭役需征召,更卒亦然…”胖得撐得臉皮沒有一絲褶子的男人扇着羽扇,習慣性負責開場白。

秦竹隐晦地上下打量側前方第一個說話的中年男子,不确定地嘀咕:【這是…蔡澤?謀士咋能吃得這麼胖?】

緊接着,她又朝正前方提出“遠交近攻”的範睢看去:【這才是外交官該有的樣子嘛】

擁有了原身的記憶,秦竹總算不用兩眼摸瞎——純靠猜蒙辨人。

範睢聽完蔡澤的話,認可地點頭接話道:“...屯墾戍邊固然不錯,别忘了河套地區的匈奴,我認為陛下還需加派兵卒駐守,以免匈奴再入陰山。”

“臣願前往。”提到匈奴,王翦第一個跳出來。

他老早就想将那群臉比磨盤大的匈奴人驅趕至陰山以北!

秦竹盯着王翦看了好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王大将軍臉上刻着“磨刀霍霍向豬羊”七個彈幕。

蒙恬也來了勁兒,興奮地捶胸:“是啊,修養這些日子,也是時候練練我們的弩機。”

過慣了朝不保夕的日子,這些天沒滋沒味的,真是過夠了!

武将們紛紛請命,一時間熱鬧非凡。

【這是觸發關鍵詞了啊——】

秦竹有點訝異于眼前這些人的迫不及待。

畢竟,在她的概念裡,匈奴人也是屬于華夏的遊牧民族。

【也難怪,這時候算外敵】

嬴政認真聽完所有人發言,頗有些意有所指地道:“諸卿可有疑異?”

下一秒,以王翦為首的官員一個個虎目圓睜,死死盯住每一個文官。

王绾睨了眼不發一言的隗狀,心裡暗啐:慫包!

然後他自己:“臣附議。”

坐久了,秦竹注意力開始渙散,來的短短幾步路上,扶蘇給了她一個小糕點,說不上風味,卻很飽腹。

【公子高?怎麼和扶蘇長得一點不像啊,難道是像他媽?】

“秦幕僚,你可有看法?”

嬴政嘴角微抽,實在想不明白一個人怎麼能自由散漫成這副德性,不聽朝會也就罷了,怎麼還議論起他人的外貌。

周圍霎時一片肅靜。

要知道,在場的人都是跟随始皇陛下多年的,沒有從龍之功,也是佐龍之臣,這秦竹為何能當上大秦第一個女官,無非是聖上仁德,惦念那秦軍師臨終前還在記挂大業未成…這不,這成大業後,借由星宿說坐實了秦小女天生自帶祥瑞,為的就是将秦軍師家這最後一丁點血脈庇護在他們羽翼之下。

隗狀終于不再是鋸嘴葫蘆狀兒,急急出聲打圓場道:“小竹尚且年幼,哪能知曉這些。”

他後背一身冷汗,不明白這陛下怎麼忽地對秦竹感興趣起來。

秦竹心底慌得不行,面上穩重得一批:“臣以為,徭役繁重使民生艱難,我們可以先大力發展農業!”

【是你要我說的啊】

隗狀:完犢子了!

别人不知道,他還不清楚嗎?這陛下壓根就瞧不上農家,要不然這當今諸子百家,怎麼就法家、墨家、儒家入了他的眼!

“願聞其詳。”

出乎所有汗流浃背的人意外,嬴政語氣意外地平靜。

“今陛下一統六合,百廢待興,黔首們也累了,連年征戰...要我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他們吃飽穿暖,過上安穩的日子,至于徭役這些,也可以酌情安排...”

秦竹想到什麼說什麼,完全沒有發覺身邊一衆人因為她的話下巴都要驚掉。

“你怎知嶺南物資豐饒?”王绾忽地開口。

要是他沒記錯,這秦家小女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會對遠在千裡之外的嶺南如此熟悉。

不是他多疑,實在是最近六國餘孽行刺的手段層出不窮,他記得前些日子還出現了可以讓人改頭換面的易容術?

謹慎地側身,王绾不動聲色擋在秦竹沖向上位的必經位置。

秦竹反應很快,揚唇道:“昨日爹爹入夢同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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