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今日其實是想要找你打個商量,那嫁妝能不能就這樣算了?依雲也回何家有些日子了,她一個慕家的媳婦老待在何家怎麼成?再說,她想孩子,一日日找我哭鬧,所以……”
“嘿嘿,所以您就來找慕家碼頭的事兒?”
慕青青一回頭,賊兮兮地對着他冷笑。
“這個……也不是本官的錯,是有人舉報,本官不得以來處理下,叫你們慕家來呢,也就是當衆把事情說清楚,不然本官不是落個庸碌無為的罵名嗎?”
呵呵,很多當官的都把有人舉報,我才查你,這種用得爛大街的話來作為要挾他人的理由。
慕青青對此嗤之以鼻。
“其實呢,嫁妝的事兒好說,何-咳咳-大人,我們慕家本來也不差那點錢,但你也知道,我跟何少爺是有緣無份的,如今我休了他,你們何家卻不承認?那以後我慕青青怎麼再尋良人?”
額?
何廣深一頭黑線,敢情她這是還準備着風光再嫁啊!
但嫁妝的事兒不解決,依雲就回不去慕家,那他何家的謀算什麼時候能成功?
想着這個,他一咬牙,“好,我現在就宣布,從今兒起,我何家兒子安康跟慕家青青一點關系都沒有!”
“既然何大人對青青如此的厚待,青青也不能小氣了!至于嫁妝麼?這樣吧,您不用百分百送回來,就給您一個面子,送回來百分之九十吧,您也知道,我既然沒跟貴公子沒有關系了,那就還是要嫁人的,這嫁人呢,也是個頂頂費錢的事兒……”
說完,她對着慕春揚揚手,“慕春,去招呼人卸船吧,大人說了,咱們這船貨,沒毛病!”
“你……你……”何廣深一口氣沒上來,話都說不利落了,渾身上下都被氣得在發抖。
弄了半天,自己給她當衆正名了,她卻就省去了百分之十的嫁妝?
這還得添上一大筆啊!
這個……賤人!
他咬牙切齒,卻也沒辦法。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難道能收回?
“大人,那咱們……”身後有衙役小心地問。
“走……”他低吼了一聲,扭頭就走,腳步都踉跄了,顯然氣得不輕。
“小姐,您這樣氣何大人,别他回去了再找别的理由來……克扣咱們慕家?”慕春心有餘悸。
“呵呵,那就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難道咱們慕家還真能讓他給逼死?我……咳咳,不是個怕事的……閑着也是閑着,他給咱們找點事兒,咱們給他添點堵,呵呵,兩家都挺忙乎,不是挺好的!”
她一番話,讓慕春瞠目。
隔着這裡不遠,一臉黑色的馬車一直停在那裡,有一個人通過半隐的車簾看着外面何廣深跟慕青青之間一來一回的那些事兒,冷寒的臉上忽然就露出了一抹笑意來,“落痕,你馬上給我找一套衣裳……”
“主子,您要什麼樣兒的衣裳?”
落痕有些意外,主子剛從家裡出來的時候,不是換過了嗎?怎麼這件又髒了?主子這個潔癖的毛病真是……唉,愁人!
“附耳過來……”
落痕聽話地把腦袋湊到了車跟前,然後在聽到主子說的那話後,驚愕無比,“主子,您這是要幹嘛?”
“你管我幹嘛?快去!”
車裡人惱怒一聲,旋即目光再次着落在慕家的馬車上,這會兒小女人正在上車,他嘿嘿冷笑,“你以為你逃得了嗎?小丫頭!”
慕青青跟慕春回到了慕府。
老夫人聽說了事情的經過,很是有些不安,說,“青青啊,他若是再來滋事,咱們還得焦心……”
“那祖母的意思呢,就由着他想怎樣就怎樣?”在何家七年,何安康不是人,對她冷漠如同惡狼,何廣深又何曾是個好的?
不是他的縱容,何來何安康跟美淑賤人的無恥?
想想那七年所遭受的一切,慕青青就覺得今日做這些絲毫不過分,更過分的她都做得出來,這是何家欠她的!
但在祖母面前,她不能這樣說,隻得好言勸着,“祖母,您放心吧,他一時半會兒的不會再來攪鬧咱們了!”
“那就好……”慕老夫人長歎一聲,“還是得盡快給你找個能頂的起來的夫婿,那咱們慕家也有靠……”
“祖母……”
慕青青剛要說,我這輩子也不嫁了,那些男人一個個都是如同何安康之流的,無恥又貪婪,她要守着慕家,守着祖母一輩子……
但話沒說完,慕春就進來了,說,“老夫人,小姐,斯歌爾城實在是找不出一個像樣兒的武師,不然小的去京都吧,據說,京都的武師個個都是功夫好的……”
“嗯,實在不行,你就去吧!”慕老夫人這次是鐵了心要給慕玉澤找一個好武師,讓那孩子能早早的練得身強體壯的,她看着也歡喜。
不然看着他面黃肌瘦,身量單薄的樣子,她就想起那孩子這幾年受得苦,心裡就懊悔。
“是,小的這就去!”慕春說着,就出了門。
“呀,你……怎麼回事?知道這是什麼的地方嗎?你就往裡闖?”
一個人正好就在門口跟他撞到了一起。
“不好意思,在下是來應聘的武師,不小心撞了你,這是給你醫治内傷的……”說着,那男子就将一個銀裸子塞在慕春的手中。
額?
你……來應聘?
慕春上下打量着他,看樣子長相倒是不賴,身量也健壯,就是不知道功夫咋樣?
“我家主……不,我家大哥功夫咋樣,您一看就能看出來啊,您是誰啊?堂堂的慕府管家,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呢!”
落痕從旁邊跳出來,對着慕春就是一通誇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