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就是報複!何廣深真是鐵了心要跟咱們慕家糾纏到底了!”
慕老夫人氣得用拐杖狠狠地捶打着地面。
慕青青倏然就樂了,“祖母,您再用力,咱們的地面磚就碎了,還得花錢找人來換磚……”
“青青,你……有招兒?”看着自家孫女一臉的雲淡風輕,慕老夫人怔了一怔,問。
“沒有。”慕青青實話實說。
何廣深如此大放厥詞,明擺着就是想要從慕家這批貨上撈好處,有了其一就有其二,日後慕家再到碼頭的貨估計就都被挨個兒扒層皮了。
這個口子不能開!
問題是,要怎麼辦?
對方是披着官服的狼,咬人無數,卻沒人制得住!
“哦。”
慕老夫人哦了一聲,明顯有些怨責,大概的意思是,你都沒招兒,笑啥啊?咱們慕家這都惹了禍端了,你還笑得出來,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啊!
“祖母,您不用焦急,我去碼頭看看吧!”
慕青青知道慕老夫人的心思,說道。
“你一個人去……成嗎?”
慕老夫人有些不放心。
“他何廣深扣咱們的貨有話說,扣人,他可沒理由!”
光是全城百姓們的吐沫星子也把他給淹死了,何須慕家人出手?
慕老夫人聽了慕青青的話,想想也對,饒是她現在也沒轍兒,就讓青青去看看,也許何廣深能看在青青之前是他家兒子的媳婦的份上,放慕家一馬?
這種可能性太小,甭管怎麼說,也有點吧?
慕老夫人着管家慕春跟着,連連囑咐,哪怕是損失了一船貨小小姐也不能有絲毫的損傷。
慕春應了,跟着慕青青就出了慕府。
坐在馬車裡慕青青暗忖,祖母跟大伯這種為了自己都視金錢如糞土的習慣可是要不得,俗話說萬貫家财也經不起這兒少點,哪兒缺點啊,天長日久了,可不就敗光了嗎?對于屬于慕家的就要分文必争,一毫一厘都不能便宜了何廣深。
如此一想,她頓覺得心中洶湧澎湃的,頗有種女俠要去華山巅峰論劍的豪邁氣勢。
斯歌爾城碼頭使用權一直都是慕家的。
那還是在慕家老爺發迹後,當時的知府不是何廣深,是一位叫做安林的老爺,愛惜人才,更覺得幕慶舟是一個善心的商人,而且對朝廷征收的稅賦都是積極繳納的,所以才将碼頭的使用權包給了慕家,一包就是七十年。
這一紙契約書一直都被慕老夫人藏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那可是慕家的法寶啊!
有了這個碼頭的使用權,慕家的貨船才在全東越行走自如,而且費用最低,這些不說,更重要的是,不管是斯歌爾城本地的,還是來往斯歌爾城做生意的船隻,隻要是靠在碼頭停泊,那都是要跟慕家交錢的。
這錢雖說有一部分那是要交給知府府衙的。但終究還是有莫大的賺頭,不然慕家的财富也不可能每年以驚人的速度增長!
慕青青一路想着,這也許就是慕家被何家盯上的真正原因。
碼頭那麼大一塊好處,誰不想分一杯羹吃?
“小姐,到了!”慕春在車外恭順地喊了一聲。
“嗯。”
慕青青掀開車簾,一抹陽光就此撲來,她渾身立覺暖洋洋的,不禁就笑吟吟的贊了一聲,“真是個豔陽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