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淑,你才瘋了,當初是何安康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趁着我在慕家後宅午睡,将我玷污,害得我懷了耀祖,後來他信誓旦旦說此生就我一人,會一輩子對我好。我才将耀祖生下來,答應嫁給他,一月前,他跟我商量,說是為了兩家的清譽,讓你暫時代我看護孩子,我才好風光嫁給他!”
慕青青說着,眼神冷厲地掃向何安康,“何少爺,說要跟我白頭偕老的人是你吧?”
“我是說過這話,可我沒有把你怎樣,這個孩子也不……”
何安康真有點傻眼了,他怔怔地看着慕青青,她怎麼說起謊來還是一臉的正氣,與之前那個好糊弄的完全不同啊!
“這個孩子就是你作孽,我才生下的,現在,你們竟然對外說,孩子是這賤人生的,你們把我慕青青當成是什麼了?好吧,既然,你們不當我慕青青是人,那我也不貪圖你們這所謂的官家豪門。”
她冷冰冰截斷何安康的話,再近前一步,手都要觸及到美淑懷中抱着的何耀祖了。
“不要來搶我的孩子,這是我的……”美淑大喊大叫起來。她轉向那些客人,“你們都不要相信她啊 ,她在說謊,耀祖是我跟康哥生的,是我的孩子,嗚嗚,她是故意來騙我的孩子的,耀祖,是我的兒啊!”
懷中的何耀祖被吓得哇哇大哭。
“别,美淑,你不要這樣激動,我可以先讓你抱着孩子,隻要你别叫,别對孩子不好,我……我甯願讓你先抱着孩子,不要……吓着我的孩子,他還小,若是吓壞了,那就是一輩子的痛苦!”
慕青青說着,就往後退縮,眼神很忌憚卻又很哀求地看着美淑,“美淑,求你,别吓壞了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生下來就要跟親娘分開……”她說着,眼淚頓時就奪眶而出,素淨白皙的臉上表情立時變得哀怨凄楚。
客人中,有人同情她了。
好端端的慕家小姐,怎麼能未婚先孕呢?
這個何少爺仗着自己老爹是知府老爺,也太胡鬧了吧?
慕青青這番意外的舉動,饒是何廣深老謀深穗,都給弄得六神無主,不知道怎麼應對好了。
本來之前他也跟何安康說,不行耀祖的滿月酒就不辦了,畢竟這慕家的财勢眼下可是如日中天的,一旦他們知道了實情再将慕青青給帶回去,那他們長久的謀劃就落空了!
可何安康說,爹,您就放心吧,慕青青是個蠢笨的,我已經把她哄得團團轉,成親當日,我說不讓他們家人來送客,也不用她帶什麼丫鬟婆子過來,說咱們都會給她準備好的,她都答應了,最緊要的,我跟她說了美淑的事兒,她也被我糊弄住,答應了成親跟耀祖的滿月酒一起舉辦!
何廣深一何安康如此說,一顆心放進肚子裡,高高興興地給他孫子置辦滿月酒了。
但現在,怎麼慕青青又來質問他這個,而且說的這都是什麼話?怎麼耀祖就是她跟安□□的了?
他看看自家兒子,何安康做十分溫情的樣兒,欲要拉慕青青的手,被慕青青一把甩開,“何少爺,請你自重!”
“青青啊,咱們可是拜過堂成了親的,這自重一說從何而來?”
何安康有點惱了,臉色很不好看,這會子酒宴上還有不少客人呢,慕青青這一來,讓他臉上有點挂不住了。
“因為我要休了你,這一紙休書給你,從今後,咱們恩斷義絕!”
慕青青說着,就把休書丢在了何安康的臉上。
這下全屋子裡的人都驚呆了。
自古有男人休妻子的,哪兒有女子休了丈夫啊?
這下何知府的老臉沒地兒擱了。
“青青,我知道你嫌棄的剛剛沒有去後院陪着你呢,但這會兒還有客人在,我也是在盡地主之誼,所以,你不要鬧,我馬上就到後院陪你,走……”
何安康得了何廣深的眼神示意,命他趕緊安撫下慕青青,别再節外生枝。
慕青青冷哼一聲,眼底都是鄙夷,身形一旋,白色的百花裙掠起,如同一朵白花咋開,與滿堂的大紅裝飾對比,格外刺目。
“誰跟你鬧了!何安康,休書我已經給你了,諸位在座的,你們也幫小女子做個見證,以後我跟這何家就沒任何關系了!嫁妝麼,我明日就派人來取,至于我兒耀祖,過幾日你們若是不送到慕府去,那我就去京都告你們對良家少女用強,還藏匿了我的孩子,逼得我們母子骨肉分離,到時候看有沒有人管你們這所謂的朝廷命官!”
她轉身就走。
“慕青青,你太放肆了!當我何家是什麼人家,豈能容你想嫁就嫁,想休就休?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按何家家規,關進後院小黑屋,面壁思過!”
何廣深怒了,不顧衆人在前,拍桌而起,指揮着手下的爪牙來抓慕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