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點點頭:“順手的事。”
“就他們糟糕的三觀來說,早晚又會有蠅頭纏身。”
伏黑惠并沒有多言,别人的人生怎麼樣他并不關心。
随着千石飛梅來到中學前的便利店,店員對珍珠耳環的回歸感到十分激動,拉着兩人說什麼也要請客感謝。
“不麻煩了,等會我們還有些事情要做。”
店員表情變得窘迫,意識到自己失禮後難堪說着:“對不起,打擾你們約會了。”
千石和伏黑惠面面相觑,兩人都沒有立馬澄清,和店員道别後離開了便利店。
前腳剛走出店門,後腳就聽到有老人家在嘀咕:“原來是叫男朋友幫心上人打架嘞。”
老太太和幾天前的印象完全重合,依然佝偻着背,背着手挂着裝菜的塑料袋慢悠悠地走着。
千石飛梅苦笑,飛快觀察一眼前台的店員沒有聽見,耐心地對着老太太說:“老婆婆,謝謝你提供的線索,那群混混暫時不會再作亂了。”
“别瞎說,我可沒說什麼線索不線索的,隻是在痛心帥哥被打而已。”
“好,好的。”
老太太仍然自顧自向前走着,和地鐵站方向一緻,千石兩人不得不放慢腳步跟在老太太身後。
“不是情侶啊,原來是我誤會了......昏迷?事情好複雜,不聽了。”老太太依然佝偻着背嘀咕着,不知道在和誰說話,絮絮叨叨後突然轉過身來,渾濁的灰紅色眼睛如鷹隼般盯着伏黑,幹癟癟的嘴巴張合:“不要太沮喪,不要因為遲早要進高專所以松懈,好好應付升學考試才行啊”
兩人頓時變得警惕,千石飛梅不自覺壓低聲調問着:“你是?”
心裡做着和詛咒師對抗的最壞打算。
“他身邊跟着的小妹妹對我說的,也就好看的人我才提醒呢,别不識好歹。”老太太語氣如常,慢悠悠的态度絲毫不關心周圍壓低的氣氛。
更甚的伏黑惠直接擋在面前,他的臉上黑的吓人。
“什麼意思,什麼小妹妹,是不是綁長頭發兩邊垂下表情淡漠卻要裝熱心腸的笨蛋女生?”
千石詫愕,難以置信地側頭看他,說這麼長是要尋人啟事嗎?
伏黑慧神情認真,咒術界不乏通靈降靈之人,他着急地質問着老太太,卻害怕聽到一個最殘酷最不讓人接受的回答。
千石飛梅連忙上前勸阻,低聲道:“津美紀尚有生命體征,不會是你想的那回事。老婆婆年齡大了,大部分女性對她來說都是妹妹,不一定是津美紀。”
“就是這樣嘛,”老太太半阖渾濁的眼睛:“白長了這麼帥的臉,脾氣可糟糕了。”
“抱歉抱歉。”千石飛梅趕緊補上了道歉。
伏黑惠聽聞沉默,攻勢漸漸松弛下來,始終對身邊有個已故女性沒有印象,隻得也為自己的魯莽獻上抱歉。
“話語權從來不是私人的,道歉也不是說了就完事,話語會變成詛咒,會傷害很多人......你又沒有像她一樣有神祇庇護,以後還是好好和姐姐相處,别讓她傷心......我可不想多說什麼,就是短發妹妹很有教養才說的。”
短發妹妹又說,不要告訴他我的身份,怕這孩子多想,謝謝婆婆啦。
綠燈亮了,老太太自言自語不管他們聽進去多少,佝偻着背走遠了。
兩人在馬路一端沉默着思考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才想出來這短發妹妹另有所指。
不過伏黑惠自己都沒印象,千石飛梅也不可能得出什麼結論,隻能恢複輕松的語調宣布道:“走吧,去赴一場多人約會。”
伏黑惠茫然,他早上才被千石的信息叫來東京幫忙收拾人,計劃着晚上乘坐末班車回到埼玉縣,沒有什麼約會的計劃。
千石飛梅又補充道:“去硝子姐家吃火鍋,五條老師也在,你來的話會更熱鬧。”
“嗯。”伏黑惠點頭,五條悟在的場子必定不會冷。
硝子家不大,好在布局簡單,稍微收拾一頓就能騰出容納十人的客廳。
電磁爐放在中央,架着咕噜冒泡的無水鍋,由于屋子裡開了很低的空調,鍋裡上升的水汽清晰可見,即使是少油少辣的鍋底,也能想象一會吃得大汗淋漓的場面。
在三十幾度苦夏的傍晚裡吃着火鍋,對于輾轉戰場的咒術師來說是一種難得的生活體驗。
熊貓為兩人打開了門,進門就見一年級早已落座,歌姬庵和乙骨憂太還在從廚房端出配菜,家入硝子正在往杯子裡吭哧倒酒,狗卷也将飲料給倒滿。
真希看見來人喊道:“喲千石來的正好,伏黑......怎麼也來了。”
“人多了才熱鬧,做的食材絕對夠吃!......硝子,你怎麼隻倒一杯?”歌姬庵忙活完,緊挨着家入硝子坐着,招呼千石兩人快入座。
硝子一臉從容,輕柔地将酒杯遞給歌姬,自己從身後摸出一瓶來說:“懶得給自己再倒就這樣了。”
乙骨憂太接過狗卷遞過來的飲料,擔憂道:“家入小姐喝醉的話會很難受吧?”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喝醉的感覺。”
“酒豪啊。”
歌姬庵拿出老師的做派,一本正經道:“這可不是什麼形容人的好詞,小孩子不要學習硝子哦,我們是成年人才喝酒,好學生應該........”
伏黑惠清楚家入硝子還是學生的時候煙酒都來,和這個時候配合歌姬庵規誡學生的形象反差巨大,不忍道破索性别過臉去。
“可以吃了吧,要幹杯嗎?”真希知道大人們在餐桌上說話沒完沒了,在歌姬老師換氣時趕緊打斷。
在衆人都要拿起杯子時候,千石飛梅連忙說“五條老師還沒到呢。”